陆宁的眼睛瞪大了,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惊喜,在本子上写道:“不过生日,也有?”
“有啊!冬天就快到了,没有围巾怎么行呢?”陶映篱理所当然地说道。
随即,她想起陆铮是识字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叮嘱陆宁道:“姐姐给你哥哥织围巾的事,是咱们两个的小秘密,宁宁不可以偷偷告诉哥哥哦!”
陆宁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
于是这天陆铮下工回来,就发现小妹鼓着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自己和她说什么,她都绷着一张小脸,除了看他一眼之外,不给任何反应。
“妈,宁宁怎么了?”陆铮一头雾水地进屋去问陆母。
陆母乐不可支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八成是和阿篱有什么小秘密了,我问都不告诉我。”
说到这,陆母又很高兴的说道:“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阿篱告诉我,宁宁都学会一百多个字了!亏她有耐心,教得比从前的私塾还快呢!”
陆铮虽然今天下工晚,没能见到陶映篱,听见这句话,心底却升起一股甜蜜,低声道:“阿篱心地好。”
“宁宁也喜欢她,从前我教,她就不爱听,教了没两句,人就跑去捉虫子、打猪草去了。”陆母说到这,感慨道:“不过那时候家里也困难,她虽然小,却也知道家里的难处,不肯在家闲着。现在好了……”
陆铮听着这些话,突然很想见陶映篱,但又怕自己贸然去找她,会影响她在村里的名声,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陆母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
抿嘴笑了一下,指着一个带提绳的小瓮,语气调侃地说道:“昨天阿篱拿回来了排骨,我晌午做的炒猪肝和煎豆腐,就把排骨留到了晚上,你给她送过去吧!就说她托我做的糖醋排骨做好了,趁热吃!”
陆铮被亲妈调侃得耳根发热,忙不迭地提着小瓮出了家门。
他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娇气包,脚步不由快了几分,仗着人高腿长,不多时就走到了知青点。
只是到了地方,陆铮第一个遇见的人不是陶映篱,而是白予安。
白予安一看见陆铮,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看,挡在他面前,示威似的说道:“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陆铮并未将白予安放在眼里,将小瓮换了个手,肩膀撞开白予安,就越过他进了知青点的院门。
白予安被撞得身体都麻了半边,脸上顿时多了几分难堪,冲到陆铮面前,拉长着一张脸讽刺道:“别以为阿篱在你家吃饭,你就可以缠着阿篱了!像你这样的出身,要不是下乡,阿篱从前看都不会看一眼!”
然而白予安话音刚落,陶映篱就咣当一声推开了宿舍房门,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说道:“白予安,我的事轮不到你管!还有,以后不许你叫我阿篱,阿篱是亲近的人才能叫的,你一个有对象的人要注意影响!以后叫我陶知青。”
说完这些,陶映篱便不顾白予安铁青的脸色,冲陆铮说道:“别理这种人,你找我什么事?我们去那边说。”
陆铮的丹凤眼垂下一抹弧度,居高临下地瞥了白予安一眼,这才跟着陶映篱去了知青点对面的路边,和她说起了悄悄话。
白予安远远地看见这一幕,猛地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