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男知青赶紧把两人拉开了,拽着人回了宿舍。
洗个小瓮就闹出来这么多糟心事,小瓮里还都是油,用热水根本刷不干净,陶映篱气得跺了一下脚,转头问许红霞,“这东西到底怎么洗啊?用水洗不干净!”
“没办法,咱们在知青点做饭哪有这么大油水?放一点油也都被青菜吸光了,平时拿热水一泡就洗干净了,你这个油太多了。”
说到这,许红霞有些感叹地说道:“不过陆铮他妈还真是个实诚人啊,给你做饭这油盐酱醋放得,还挺全乎,跟国营饭店似的!其他人哪舍得啊?”
这时窦敏进了厨房,打开放粮食的柜子,从里面找出面碱,倒了一点在陶映篱的手里,说道:“拿这个刷吧!这个油这么大,光用热水可泡不干净。”
陶映篱这才终于把小瓮给刷干净了,放在一边沥水。
许红霞也刷完了碗,直起腰正想回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冲窦敏问道:“我们刚才在厨房吵架,你们在屋里都听见了吗?”
“你们越吵越大声,谁还能听不见?”窦敏反问了一句,又道:“江小楼刚才脸色都难看死了,不过她应该是真病了,今天一回来就赶紧躺着去了,听见这种事都没跑出来。”
“她也真忍得住,要是以我的脾气,白予安早被我挠得一脸花了!什么东西啊!”
陶映篱知道内情,很中肯地说道:“江小楼的小身板,也打不过白予安吧?”
几人的神色都变得有些古怪。
此时此刻,她们话题的中心江小楼,正躺在被窝里,恨得牙痒痒。
她怀着孕跟着生产队在地里干了一天活,回来累得要命,连饭都不想吃,只在箱子里拿了几块饼干吃了,就赶紧躺进被窝里缓解一身的疲惫。
这种时候白予安对她没有一丁点关心,却有心思跑到陶映篱面前献殷勤!
男人就是贱!得到了就不珍惜,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也不看看人家陶映篱对他是什么态度!
因为自己并不在场,江小楼深信陶映篱今天的反应都是真实反应。
陶映篱对白予安不屑一顾。
然而这个事实并不能让江小楼高兴,反而让她更加难受。
江小楼的心理已然扭曲,将超越陶映篱、夺走她的一切视为自己的目标。
只有陶映篱想要的东西,她抢过来了才有成就感。
如今陶映篱对白予安不屑一顾,她反而有种被人轻视的感觉,仿佛自己又变成了从前那个,想从陶映篱手里得到她不要的东西,都要鼓动亲妈耍小手段的可怜虫。
最让江小楼愤恨的是,白予安变成了陶映篱不要的东西,却开始嫌弃她江小楼了!
江小楼的手狠狠地攥住了褥子上的布料,牙关咬得紧紧的。
凭什么她现在连陶映篱不屑一顾的东西都配不上了?
该死的!佛牌到底什么时候恢复?
江小楼的神色变得狰狞,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这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流过她的身体,钻进了她的小腹。
江小楼顿时觉得肚子一痛,忍不住蜷缩起了身体。
孩子!孩子不会有事吧?
江小楼的神色慌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