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还真是好奇,究竟是个什么事情呢。”江渔承手里什么信息都没有,想去乱猜一番,也还是找不着头脑。江渔承仍旧不甘心,想绕着一圈去军营另一方看看,没成想这外面还是有人站着的。四周风声寂寥,一派安静祥和,然而仔细听听,这地面好似有点震动之音,从不远处来,脚步整齐。江渔承心下一紧。“难不成是在撤兵?”这个想法萦绕在江渔承脑海里,久久没能散去。江渔承实在是进不去军营里面,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又十分着急。如果顾非夜真今天带兵进来,什么都没有查到的话,那他真的就要凉凉了。一时紧张,江渔承不由得走到了白莲教教主的书房。从江渔承这角度看去,白莲教教主书房的一扇窗户在风的吹拂下摇摇摆摆,里面的景致也随着窗户变大变小。江渔承心里好奇,站在原地向四周打探了一番,确定没有人之后,又一派蹑手蹑脚的,悄悄从窗户外翻进了书房。书房里整整齐齐,书桌上面只有一封半开的信,江渔承打开来看,眼睛随着内容的增多则越变越大。“这”江渔承说了一个字之后,嘴巴就再也合不上了。这信里写的十分清楚,厉文帝便衣下江南并联合顾非夜议事。看来这是颗白莲教布在他们里面的棋子,不知是谁,只是这样提醒了白莲教,今日他们便会撤兵以准备躲过这次风头。“不行,不行,人走完了,我也完了。”江渔承心里着急的紧,不过现在他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点子都出不来。看完信以后,江渔承就从窗子里翻了出去,埋着头边走边思索。“小王爷,您是不是迷路了?”那日夜端水端食物的小厮在半路上截去了他的去路,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朝哪里走。江渔承心里憋着火的,面上的眉紧锁,双目隐蔽在双眉之下,黑洞洞竟令人看不真切,平白地使人心中生出一份惧意。“对,小爷我迷路了,你带我回去吧。”江渔承看看小厮,再看看小厮身后的路,惊奇发现自己是要去往军营,怪不得中途出来个人将他短住。于是他顺着小厮的话说着,脸色如阴雨天般难看。“快!快!”只听见前面有人不停大喊,声音中全是惊慌与惧怕。江渔承听见顿住了自己的脚步,小厮发现江渔承没有跟住他后,也转身过来停下了。“小王爷,快走吧,今天早上的饭还没吃,现在也应该饿的不轻了。”那小厮不知何故,脸上就如平常一般笑眯眯地对江渔承说话,可今日江渔承总觉得这小厮有哪里不太对劲。江渔承这次并没有听从小厮的话,跑向去喊叫声的方向。反正他这个纨绔王爷的名声响当当的,看个热闹应该算不得啥,本性罢了。他倒要去看看那些个兵,究竟是从哪里退去,然后又要去到何地。“小王爷,别去!别去!”那小厮吓得连连大叫,只可惜江渔承才不是个乖顺的人,才听不得他那些话呢。小厮在后面追的紧,那么江渔承跑的是越来越快。“拿下!”白莲教教主看见江渔承后,面色淡淡的命令旁人。不远处的军营已经成了一锅乱粥,这里厮杀不断,然后教内却是一片祥和。江渔承刚见明白这情景,瞬间就被人给架住押了下去。战场上的残忍,江渔承就匆匆看了一眼,即便就那么一眼,不仅看见了场上的残忍争斗,还见着了白莲教教主手里正死死抓着一封信。他也感觉到了胃里的翻江倒海。江渔承被人待到军营的围墙外,那围墙上还有那晚上江渔承攀爬的脚印痕迹。江渔承扶着墙吐了一会,胃里本没有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酸水。“小王爷,这个场地不是你该来的。”江渔承看这士兵如此说话,看来那白莲教教主派人拿下他不过是不想他看见战争,而非是已经准备处决他了。不过这般真枪实战的干上一场,这个训练怕是非人般的折磨。“怎么那么多血,是打仗嘛?”“这是我们军里素来的传统罢了,闯了祸的兵们要战斗一番,活下来的就既往不咎,以后还可以和弟兄们训练,输了的嘛,也不过是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惩罚罢了。昨日小王爷来的时候,看的可是很开心啊。”逃亡路上“我今早没吃饭。”原来那日顾非夜早晨去查探是发现了这么个情况,可如果是常规的话,那白莲教教主又何至于脸色如此不好。“这样的战斗力,以后怎么上的了战场,既然早就犯下死罪,不若这场就全杀了吧!”白莲教教主的怒吼声从前方传来,江渔承身后的全都士兵吓了一跳。这般严苛残忍的律例,也真是太不近人情了。先是让自己亲手杀了战场上的朋友,后又反悔欲把所有人全杀。真是恐怖至极。“我昨日的确来看过,不过怎么教主如此心急,这训练慢慢来,这打仗不还远着呢嘛。”“小王爷是有所不知啊,有消息说厉文帝已经下到江南了。”“是要来清剿吗?”“这倒没听说过,不过要是厉文帝途径此地,这可是不可多求得好机会啊!”“为何这样说?”“厉文帝途径此地后,我们就起兵,这样说不定还能活捉厉文帝呢。”那士兵说完后得意洋洋,江渔承听在心里则掀起一片汹涌波涛,不过对方不过是个小兵罢了,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准确得消息。“胡诌吧,那么容易就抓着厉文帝了,那我早就和如月双宿了。”“我这个人在军中都是以信著称,谁都有可能说谎,我是万万不会的,小王爷你就看着吧。”江渔承心沉下去,胸口一阵闷痛,却面不改色对着士兵。“你怎么知道的呢?”“昨夜教主问了我怎么想,我就这么说了保不准教主就采用了我的意见了呢。”看着这嘴大的士兵,江渔承心里暗骂了一句,强行摁住了自己想对他翻白眼的心。士兵就这么守在江渔承身边,哪里也不去。江渔承被人看管,感觉全身的不自然。“我准备回去睡了,你们可还要跟着?”“慢些,不能放他走。”白莲教教主突然出现,这大喝一声,江渔承身旁的士兵立即又将江渔承给死死抓着了。“我听着响动才来的,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抓小爷我?”“小王爷,今日就先且对不住了,你不也曾对我说过吗,你选我家主人,不愿回深宫去了。”白莲教教主说这话时,眼睛里的眼珠子越来越阴暗,仿佛失了眼白一般,犹如鬼怪般令人可怖。江渔承自觉此事不对劲,难不成南如月回信来戳穿了他的谎言?“亏得小王爷戏演得好,否则还看不见今天的太阳。要不是刚才我在军营里收到回信,还不知要被你骗到什么时候。”“你写信问他?”“自然!”士兵听出了白莲教教主的话外音,此刻手上的力道加大了许多,惹得江渔承不听喊疼。“教主,悬崖那里”一名还手握这勺子的厨子,从不远处狂奔而来,看见教主后停下去马上开始说话,奈何一路慌忙,气都没法喘上一口,还没说完就开始大喘气。白莲教教主不悦的看着面前慌张的厨子,一双黛眉拧成一条线。“有什么话就快说!”“悬崖那边,有人上来了!”“报——正大门有人带兵硬闯!”“看清楚是谁领兵过来了的嘛?”“不是附近山匪,好像是朝廷军队。”白莲教听闻后,一双吃人的眼睛朝江渔承剜过去。她一瞬间抽出自己腰间佩刀,明晃晃的刀片在太阳光照耀下格外亮眼,江渔承感受着脖子上刀片冰凉的触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