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之所以找不见他,也是因为他蹲街角这左右为难呢。
走吧,怪不落忍的;
不走吧,又怕再惹上什么乌七八糟的麻烦上身。
哎呦,就说这个纠结劲儿,那就甭提了。
可他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三丫这边就落入险境了。
眼瞅着就要被四猴子给制住。
也是三丫命不该绝,就有一个挎着筐出来买菜的老婶子,正跟一个小媳妇唠着嗑,那是边走边叹气啊:
“哎呦,四猴子这遭瘟的缺德鬼,造孽呦!
人家那小姑娘都已经够可怜的了,小小年纪,被拐带到咱们这儿来,人生地不熟的,无依无靠啊。
四猴子八成也就看中了这点,欺负人家小姑娘没个亲人在身边。
这就要把小姑娘抓住带回家去祸害。
这小姑娘可惨了。
哎呦,真是看不下去呀!”
走在她旁边的小媳妇闻言也叹了口气,细声细气地感慨道:
“要么说这世道咱们女人想安安生生地活下去,那真是比登天还要艰难呢。
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人给祸害了。
唉,那小姑娘也是可怜。
可咱们即便再是可怜她,也不敢救她呀。
那四猴子背后可是有靠山的,谁救了那小姑娘,就相当于得罪了四猴子的靠山。
到时候还不得被害得个家破人亡啊!
这世道,好人难做呀,唉——”
听她俩这么一说,范业文就站起来了。
他这包子铺距离此处不算太远,也就隔一条街的事儿。
所以这俩人提的四猴子,他还真就认识。
四猴子曾经去他店里收过保护费。
那家伙尖嘴猴腮,长得老磕碜了,贼眉鼠眼的,一瞅就不是个好人样儿。
再一想,怕不是这俩妇女嘴里提的那可怜的小姑娘就是三丫吧?
于是他蹬蹬蹬就往当初遇到三丫的那地方跑。
结果还没等他跑到地方呢,就见四猴子拿着柳树条子,正在那儿猛抽三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