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花这番话说的既清楚,又合理。
刘二大爷、周大娘这才没再反对。
按照之前的计划,今天晚上他们将在这村子边缘露宿。
一行人告别了主人家,刚走出院子大门。
槐花却追了过来,“起风了,今晚恐怕冷得很。”
她看了眼姜小花,“不过我家只有两张炕,男人又不在家,只能留女人和娃娃住一晚上。”
在场的男人们听到都很高兴,马上表态他们习惯住在外面了。
还催促自家女人娃娃不要管他们,尽管跟槐花回屋里去。
这是一个久违的夜晚。
睡在安静的屋子里,周围没有寒风,身上是厚厚的棉被,身下是烧热的暖炕。
大家洗洗干净,挤成一排排躺在炕上,嘴角都挂着笑。
周大娘盖着被子,舒服地叹气,“我都忘了睡床上是啥感觉了。”
“这是炕,不是床。”不知是谁纠正道。
大家又是一阵笑。
柳氏翻了个身,说,“也不知道六婶娘在那屋睡了没。”
槐花邀请姜小花一家,到主屋跟她和孩子们一起睡。
打破了柳氏本来想跟六婶娘夜谈的美好心愿。
主屋之内,姜小花刚从外面回来,搓着手说,“还真是冷啊。”
“外面风吹的一阵紧似一阵,估计明早草木上都要结霜了。”
槐花掀开旁边的被子,悄声道,“快脱了棉袄进来暖暖。”
给姜小花的这床被子,还是槐花的陪嫁。
平时很少拿出来用,几乎是全新的。
旁边一溜串,八个小豆丁都已经睡着了。
姜小花怕吵醒他们,小心翼翼地脱衣钻进被子,顿觉身体被暖意包裹。
她小声说,“多谢你给的那些烧酒,他们今晚要好过多了。”
槐花已经困的睁不开眼,只抿唇一笑,“别那么客气。”
方才姜小花出去了一趟,一是为了安顿乌龙。
二是给外面露营的男人们送一坛烧酒。
烧酒是槐花给的,她自家土法酿制的高粱烧,当地人又叫烧刀子,烈性的很。
夜间围着火堆,喝两口烧刀子,才好驱寒取暖。
次日上午,众人蹲在院子里烤番薯,槐花的男人竟然提前回来了。
槐花惊喜地迎上去,跟他解释家里为何来了这么多外人,又一一做了介绍。
槐花的男人名叫张福贵,是个泥瓦匠。
他四方脸庞,笑起来憨厚直爽,“我不在家,辛苦你们帮我娘子做农活了。”
“大家人生地不熟的,要有啥需要帮忙,尽管跟我说。”
其他人纷纷推说没什么事。
唯独姜小花忽然问,“张大哥可知道这附近何处能买到车马?”
众人侧目,就连李元之都露出意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