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离轩此行来长春宫的目的达到,站起身来:“夜深了,朕还要去承德苑看看德妃去,皇祖母早些安歇。”
“甚好,皇上去吧!”
一听到皇上要去承德苑,太皇太后大喜,忙让春迎恭送。
等春迎恭送皇上出了大殿,夏荷小心翼翼在一旁问:“太皇太后真要替皇上承揽瑞王爷的婚事吗?瑞王爷似乎并不那么好拿捏。”
“那又如何?长者赐,不可辞。”
太皇太后让夏荷替她捶背,舒适的哼了一声:“皇上正是看中了这点,才会让哀家出手。夏荷,你刚刚听到没有?他离开长春宫时,说要去承德苑,这是在跟哀家交换条件呢,他在提醒哀家,若办成此事,他便放过凤阳和公主府。”
“太皇太后……。”
夏荷顿了一下,然后有些愤愤不平道:“皇上怕得罪凤家,不敢动皇后一分,岂不是拿太皇太后当枪使?”
“当枪使又如何?”
太皇太后眸光中掠过锐利的锋芒:“哀家在皇上心里,也就这点用了,哀家甘愿做这杆枪,夏香雪那贱人的儿子压在哀家头上好久了,青丫头那孩子性子大变,已经不听话了。这一出手,既可以保住凤阳和公主府,又能替那贱人的儿子添堵,他想得到的,让他永远失去,看着敌人处在水深火热中、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痛快。”
“哀家这次,要来个一箭三雕。既然青丫头不听话,敢反咬到哀家头上,这便成全她。她与那个贱蹄子的野种不清不楚,最后让青丫头知道不听哀家话的下场。”
说到得意处,太皇太后狂笑了几声:“可笑夏香雪不惜隐性埋名,甘愿给假相做妾,与哀家斗了一辈子,最后要落得这样一个惨烈的下场,母子相残,哈哈……”
太皇太后笑得太骇人,那笑声在清冷的长春宫大殿回荡,将夏荷笑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咳!咳……”
太皇太后笑得咳出眼泪来,夏荷忙去替她抚背,她在夏荷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好了,等皇上走了你连夜去一趟承德苑,将哀家的打算透露给凤阳知道,夏香雪已经上勾了,凤阳那孩子又聪明伶俐,最能懂得哀家的心思……。”
夏荷得了太皇太后嘱咐,探清楚皇上出了承德苑后,避开人敲响了承德苑的大门。
她自然不知道,这一幕被隐在枫林后的皇上探了个清楚。
看到夏荷鬼鬼崇崇的身影,小丸子眼前的迷雾渐渐拔开了些,跟了皇上这么久,小丸子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借刀杀人?
有时候想对一个人动手,动动嘴皮子便行了。
只是,朝凤殿那个和宫外那位殿下都不是省油的灯,本以为亲政大典后,才会有一场暴风骤雨。
小丸子仰头望天,夜色黑暗,只有星辰爬满天空,但是他知道,等不及亲政大典,怕是这场暴风骤雨要提前来了。
漫长的二月过去,三月悄然而至。
离三月十五的亲政大典将近,各国使臣纷至沓来,有的住进了京都驿馆,王孙公子们则住进了容华宫。
容华宫里热闹非凡,落落寡欢唯有一人,那就是在迎宾宴上受挫的都敏郡主。
她本以为,凭她的才艺和姿容,她轻轻一颌首,这天下的男子没有不愿意娶她的,骄傲如她,却接连在一个冷面王爷身上受挫。
虽然都敏郡主本来是豁达之人,但是自尊心受挫,一时也欢喜不起来,情愿在容华宫的花园里闷闷不乐,也无心和皇兄一起欣赏京都的风光。
都敏郡主扯着花园里初绽的一朵牡丹,素手纤纤,有一下没一下扯着盛开的花瓣,好好一朵开得正艳的花儿,被她催残得面目全非。
南阳的使臣到了京都,慕容珊也随二哥一起住进容华宫来,此刻扮成男装的她,见一个美人跟一朵娇艳的花过不去,不由得撇嘴:“二哥,这个女人是谁?这牡丹开得正艳,她何苦跟一朵花过不去?”
“为情所困呗!”
南阳二皇子,南王慕容逸轻嘲的勾嘴角:“这个都敏郡主是北漠第一美人,上次边关和谈二哥见过几次,还想着为皇兄求来做皇后的,可惜这美人倾心南唐瑞王,无心做我南阳国皇后。”
“噗,她是都敏郡主?”
慕容珊两眼放光,兴奋的压低声音附在慕容逸耳边:“可怜了这么一个美人!这些天京都传得沸沸扬扬,南唐皇帝要为都敏郡主和瑞王赐婚,结果那个瑞王说自己好男风,偏不娶这位郡主……。”
慕容珊和二哥慕容逸聊得正欢,突然一个英武的男子撞入眼球,那人往都敏郡主靠近。
她忙心虚的皱了一下眉头:“二哥慢慢逛,我先回房去。”
“珊儿,你别急着走啊!”
慕容逸拉住她:“看到没有?那位就是名震天下的北漠帝王,二哥为你引荐引荐。”
慕容珊滚烫着脸被慕容逸拉住,转念一想,现在是男装打扮,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