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重重甩了他脑袋一巴掌,唾沫横飞地骂:“色字当头一把刀,你他娘是要快活还是要命?!走了!”……眼见着李少一行人离开,谢悠走向沙发边问孟淮晚还能不能自己走。谢悠脸上是一贯的冷淡,孟淮晚却是被泪水糊住了视野,他蜷缩在那里,拿胳膊挡住自己的脸,肩膀耸动不止。“忧忧你别看我,不要看我啊……”谢悠叹一口气,没说多余的话,只将自己外套脱下披在他身上。酒吧人早已清空,现在很安全,“我让景昀叫了车,现在就停在门外。等你什么时候振作起来了,就坐车回去吧。”简单地交付完几句,谢悠起身就准备走。孟淮晚安静了片秒,冷不丁出声:“我之前……和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和景昀在一起吗?”他虽然喝了酒,意识模糊,但他耳朵没问题更没有聋。虽然断断续续也很轻,可他确实听到了些古怪的动静。少年的话印证了孟淮晚的猜想:“嗯,我和他在一起。”他转身,视线落在孟淮晚身上,“还有三天考试,什么事情是主要什么事是次要,你还分不清楚吗?”因为孟淮晚对他的感情,致使谢悠向来对主角受一向说不出很重的话,现在才觉得简直是作茧自缚……冰冷的眼神一寸寸扫过周围凌乱的环境,看着孟淮晚为了所谓的感情把自己弄的一团糟,谢悠薄唇动了动,轻轻吐出两字:“荒谬。”恋爱脑如果分等级,那景昀和孟淮晚一定不分上下,只是景昀向来清楚怎么才能捉住他,而不是像孟淮晚那样,蠢笨懦弱到只会靠给他找麻烦吸引他注意。谢悠下了楼,步履很稳重,不细看根本想不到一个小时前他腿根才差点被磨掉一层皮,不过并不影响他想事后找那姓景的混蛋算账的决心,抵达酒吧门口,混蛋的车就在不远处停着,混蛋也站在路灯下,垂目看手机。男生另只手的指间夹着烟,谢悠看到那在黑夜里亮起的点点星火。这样一想,已经有很久没看见景昀抽烟了,至少在自己面前没有,应该是在有意识地避开。老子一拳下去你可能会寄:【完事儿了?孟淮晚那二缺没再烦你吧,就该让我一起跟着上去,我指定得敲开他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屎。】你祖宗:【行了别再满嘴跑火车了,你过来陪我去一趟水果店。】这个“陪”字用的很令景昀感到欣慰呐。他的悠悠再也不是独来独往冷酷的孤狼了!老子一拳下去你可能会寄:【水果?我们宝贝想吃水果了?想吃什么,叫声哥哥帮你买。】还叫哥哥,亏你提的出。你祖宗:【我自己可以买。我这会儿也不想吃什么,就想买把水果刀,刀了你这张乱咬人的嘴。】老子一拳下去你可能会寄:【……】老子一拳下去你可能会寄:【好可怕!!】戏精。唇角扬起一抹不甚明显的弧度,谢悠正垂眸敲着字,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背后,五十厘米长生锈的铁棍猝然挥下,眼前视野一黑,谢悠失去了意识。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充斥着鼻腔,再醒来发现是医院。瞳孔慢慢聚焦,谢悠正对着入目的天花板恍神,病床边的荆岚发现他醒了,着急问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还有没有哪里疼?“……荆阿姨?”谢悠望着眼前温婉的女性,不懂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撑起身子顿了顿,“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荆岚小心翼翼将他扶起:“没有多久,伤的不算太严重,只睡了一夜。怎么样,头现在还疼吗?用不用叫医生?”女人的关切令谢悠稍感到些别扭,但也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被关心所带来的温暖,他摇了摇头,示意不疼:“谢谢阿姨,请问景昀在哪?”他的记忆尚且停留在酒吧楼下,他被人从背后打了一闷棍。然后就是一片模糊喧闹的声音,伴随着拳拳到肉的属于陌生男人的痛吟,还夹杂孟淮晚细碎的抽泣声。后来有谁抱着他上了车,对方身体由于过度紧张而僵硬的紧绷着。被送往医院的过程中,谢悠感觉到对方一直没有松开过握住自己的手,身上还惨留未散尽的淡淡烟味,不用去想是谁,都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景昀。荆岚刚要开口,虚掩着的门被推开,脚步声由远及近,景昀出现在了谢悠面前。他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打扮,连外套都没换,显然一夜没睡。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谢悠视线落在景昀缠着纱布的右手上,眉间很细微的一皱,问他这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