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不等白问月出声,她便转身退了出去。
屋外月色明亮,地上拉出一道虚长的影子,夏饶踩着满地月光,出了长乐宫向欢喜殿的方向行去。
背影坚定且修长。
——
过了又时日,来到七月中旬,御花园的花果真如太后所说,开的正盛。
魏冉的身体也在慢慢好转,但要走出宫门去逛逛园子还是有些困难。
白问月居行在长乐宫,日日闲散。
往常未曾得过离府外住的机会,不知晓何为思家,这猝不及防地住进宫中,倒是让她由衷地体会了一把,何是“床卧百日生情,人离三日朝思。”
这一日,她正与魏冉削着水果,心中算着时间,夏饶那边许是准备的差不多了。
宫人忽然来禀,说是魏将军求见。
白问月放下刀,将手中水果递给魏冉,魏冉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
“快请。”
魏央一大早进宫请安,此刻刚从太宜宫抽出身来,于是便马不停蹄来了长乐宫。
魏冉的事情,他已经从宋书与太后的口中,得知了详细。让白问月住在宫里,太后事先也未曾给他打过招呼,加上这一住下来并非是日这样简单,他心中难免有些不悦。
太后宽慰他,说是这件事有了结果,再等魏冉的身子好一些,她自会放人。
她知晓魏央不愿将军府的人掺和前朝后宫的事,可眼下为了让魏冉顺利产子,她也顾不得许多。
太后话说的仔细,魏央听罢并未表态,只谢了一句恩便告退来了长乐宫。
进殿后,见二人似是正在闲话,他微微俯了俯身子:“参见皇后娘娘。”
魏冉抬了抬手:“快免礼,来坐下。”
等到魏央坐下后,她又同一旁的高成吩咐道:“给将军看茶。”
白问月拿着方帕正拭手,皇后音刚落,不等高成上前,她便主动为魏央沏了一杯茶。
省略了许多的寒暄客套,她直问道:“将军今日进宫,是军中的事务处理完了?”
魏央颔首:“刚同太后复命。”
听了二人的话,魏冉弯唇笑了笑,她扶着桌案缓缓起身,高成眼疾手快忙上前去搀,只听她道:“用罢早膳坐了这么些时辰,不自觉有些乏了。”
“你们几日不见,定是有许多的话要说,本宫进暖阁小憩一会,你们只管说着,无需拘礼。”
说罢,魏央同白问月忙起身弯礼,恭送皇后。
魏冉带着高成踏出了大殿,临走前不忘使个眼色,将殿上侍奉的宫人悉数遣散。
目送了众人陆续离去,白问月这才幽幽转身,脉脉如水地瞧着魏央:“今日才进宫复命,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