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说:遗憾可多了,今早就有一个。我起来晚了,想吃的塔可卖完了。
少放屁。
我骂了他,他在那边乐不可支。
算了。
他装傻充愣,我也不再多问了,问多了就烦人了,没劲了。
他问我在哪儿呢,我说躲厕所撸管,毕竟除夕夜不能闲着啊。
他又把我刚刚骂他的话骂还给了我。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也不知道,这一年的除夕,我因为他大着胆子出柜,被一脚踹进了医院。
就像很久很久之后他也仍然不知道自己十九岁独自坐着绿皮火车去北京读书时,其实我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因为我爸的那一脚,后来我的膝盖一直都不太好,甚至不能再打篮球了。
不过无所谓,我又不是非打篮球不可。
大年初二我就回北京了,走之前也没回家去看看,不想给爸妈添堵。
我的行李是我哥给送出来的,他皱着眉拖着我的行李箱,劝我还是回去再跟爸妈好好聊一聊。
你可别劝了。我说,咱们家有你一个好儿子就行了,你要是再劝我,他们可能连一个都没了。
我哥自然是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直接给我打了车,送我去机场。
我笑:卓越,你他妈都心虚成这样了?
回去好好工作,没事常联系。
真是稀奇,你竟然能跟我说要常联系。
我故意问他:你是想常联系我,还是常联系跟我常联系的余柏言?
我挤兑他,他也没生气,瞪了我一眼离开了。
我气卓越的本领还是可以的,这都是在余柏言那儿练出来的。
看着我哥离开的背影,我其实有点难受,还是在登机前给他了条消息:你注意身体,记得戴套。
多么真切的关怀。
他应该能感受到我的真诚吧。
第61章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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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那年的春节过得乱七八糟,但我除了膝盖疼之外,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难熬。
后来连续几年我都没再回家,也没主动打电话回去。
不过我有定期往我妈卡里打钱,毕竟生我养我,我不能真的太不孝。
期间我妈让我哥给我带话,意思是找机会回家一趟,好好聊聊,一家人没什么解不开的结。
这件事挺有意思的,我妈明明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可偏偏要通过我哥来做中间人。
想不通。
可能她觉得自己跟我不是很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