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夫人怎知?”
没想到萧琢的那封回信这么快就起到了作用,秦秋漪微微抬首望向院外,密匝的雨幕里长顺领着两个年轻人匆匆从院外走过。
……
大雨连下三日,飓风才正式到来,那时侯府已禁止所有人外出。
秦秋漪和月儿她们待在一处,外面是想要吞噬一切的骇人风雨,门窗紧闭后昏暗的世界好似只剩下她们几个人。月儿哭着要祖母,春杏也忧心忡忡担心着家人,这时候宽慰的话像是海上漂浮的一片叶子,不多久就被海浪淹没。
秦秋漪起身点上蜡烛,烛火微弱的光芒里带着温暖,随着蜡烛越点越多,昏暗的屋里亮堂起来,也驱散了黑暗里的恐慌。
春杏不由得问:“夫人不害怕吗?”她是那样的淡定,如往常般舒展平和,哪怕院子里树枝被吹断都不曾令她皱一下眉。
“风雨既然来了,惶恐不安也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想一想风雨过后要做的事。”秦秋漪将火折子交给她,又交代萍儿,“看好烛火,小心走水。”说完抱起抽噎的月儿,哄着她午睡。
屋里很静,外头的风声愈张狂,屋里的寂静愈发清晰,春杏怔怔地盯着火折子,她不晓得风雨后要做什么,该是和从前一样,做一个丫鬟该做的本分。
“你点不点,你不点我点。”萍儿从她手里拿走火折子。
春杏抿了抿唇,“你怎么心这么大?”
俩人关系好,私底下却也较着劲,都觉得自己才是秦秋漪身边的第一人。
萍儿瞥她一眼,“你就是经的少,长这么大还没饿过肚子吧。”
饶春杏平素里口舌伶俐,这会儿也说不出堵萍儿嘴的话来,气呼呼抢回火折子。
狂风暴雨在五日后渐渐停了,天空湛蓝如水洗过一样干净,可人们的心上却蒙上了一层阴霾。
纵使赵北平带了刘太史的两个学生提前上奏,朝堂上也早做了应对水患的对策,但是漂没的屋舍万千,淹没的粮食更关乎着百姓的生存和边境的安危,不久就要降临的冬日不晓得要怎么捱过去。
春杏和萍儿查看了外面的铺子和田庄,回来时垂头丧气,浑身的精力好似被风抽走了,说话也无力。
“田里的水还要好几日才能退去,庄稼全都烂在水里……”
“绸缎庄损失最重,屋顶塌了一块,半个库房泡在水里。米行和药材铺也进了水,泡在水里的米晒一晒兴许还有人要,药材就没法子了……”
两人汇报完,呈上各个铺子的损耗和库存,还有各处需要修葺的地方。秦秋漪仔细看过,道:“修葺一事先不忙,库房钥匙交给长顺,所有货物用于赈灾。”
“全部?”春杏和萍儿对视一眼,她没有娘家亲朋可以依靠,可就手里的这几间铺子能傍身了。
“快去快回罢,不要在外头逗留。”
春杏还想劝一劝,被萍儿揪着袖子拉走了。待瞧见有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