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五胡十六国时期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之一,当时的时局动荡不安,北方少数民族进入华夏大地,民族的融合开始启动。
从这些也可以看出当时的人们对于身体的康健是多么看重,在过节的时候这种举动之中都透露着驱鬼避祸的意味,不禁让人感到一种悲哀和震惊。百姓无时无刻不在为性命担忧,人们在新年时吃的、用的基本都与健康和驱邪相关,我们祖辈的生活处境如此,不得不说这令人感到心酸……
陈列被远处断断续续,忽大忽小的鞭炮声吵醒。虽然不想离开那暖烘烘的热被窝,但他还是坚持着一点一点地掀开被子,最后豁的跳到炕下,硬抗着丝丝吹进来的寒风,穿上衣服。
在快熄灭的炭炉里添上了一把木块,陈列拿着篮子,里面有香、烧纸,水果,糕点和一瓶父亲最爱喝的红曲米酒,掀开门帘出了屋。
天色还是一片漆黑,一阵风出来,陈列一缩脖子把双手插到袖口里,由拎着篮子改为胳膊挎着篮子,疾步向父亲陵墓走去。
在墓前,把供品一一摆好,香炉上点燃香,跪倒地上,在陶制的大缸里烧起纸来。
和段图、家丁三人一起吃过早饭,陈列去山上溜达了一圈,又到另一个山坳里的一个小寺庙拜了拜佛祖。回来已是临近正午,看着远处上山的小路上走来一群人,有牵着马的,有抬着轿子的。走近一看,是祝逐和段氏六侍卫,还有陈家家丁抬着轿子。
落轿后,里面走下风姿绰约兼具豪放洒脱的慕容瑶苓。
众人一起躬身向陈列躬身道:“侍中新年好,祝侍中新岁步步高升,吉祥如意!”
陈列一边快步走过来一边高兴地道:“都起来,都起来,进屋去,我有赏赐。”
过来搀扶着慕容瑶苓向屋里走去。
“哎呀,我自己走行了,身子还不至于这么娇贵。”慕容瑶苓娇嗔道。
“新家怎么样?还能住的惯吗?”
“太大了,侧院是个大花园,里面有桃树林还有小河流水,还能划舟呢”
“啊,母亲住的还高兴吗?”
“嗯,母亲很高兴,只是挺想念你的,这不一早就让他们带了食物送过来,我们先去了趟皇宫,所以现在才过来。”
“哦哦,段公主怎么没过来?你见过周贵妃了?”
“乞丽妹妹在家陪母亲呢,周贵妃,见过了,她见了我就……”慕容瑶苓欲言又止。
“就如何?”陈列心中一阵紧张,可千万别在皇宫里当众出笑话,他担心慕容瑶苓刚来建康不懂得礼仪。
“骂你小子哪来的如此艳福,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哈哈哈。”想着周贵妃快人快语的性格和表情,慕容瑶苓禁不住笑了起来。
“咳咳,今天宫中应该很热闹,依惯例,陛下要在永安宫大宴群臣,贵妃在棠梨宫赐宴女眷们的。”
“是啊,是啊,今天去了宫里时人已经是很多了,好歹才轮到我给贵妃行礼。行完礼后,也不便多说,贵妃太忙了,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要来拜见。”
“也没留你用餐?”
“留了,我跟她说,夫君还在守陵,一会儿要过去陪他呢,她也没多挽留。”慕容瑶苓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今天还在宫里遇见你那个婉郡主了。”
“啊……”一提起司马燕婉,陈列就感到有些尴尬,两个女人在一起太不好协调了。
“她对我很冷淡,我也不认识她,是她身边的几个女伴告诉她,我就是慕容瑶苓,侍中夫人,她看了看我,也没打招呼,就飘然而去。”
“额……”陈列支支吾吾地赔笑道:“郡主,我,我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总之,我一定会让她不敢小觑你的。”唉,还能说什么呢,陈列一阵子幸福的苦恼涌上心来。
说着话,来到小屋旁,陈列、慕容瑶苓带领祝逐等人一起在陈眕墓前上香,跪拜。
大家一起进了小屋,几个人从食盒里取出各式各样的饭菜糕点,摆了满桌子。
陈列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金锭,一人一块儿,足足有十两重,众人谢过,一起在桌子边坐下。陈列端起杯子朗声道:“有孝在身,今天以茶代酒,我们上一个年是在邾城饥饿中度过的,哈哈,今天是我们一起正规的过第一个年,第一杯,我们敬邾城,敬邾城死去的弟兄们!”
祝逐和段氏七侍卫一起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庄重地道:“敬邾城,敬为邾城死去的弟兄们!”
说罢,大家随着陈列把杯中酒洒在地上,一时间,大家都是泪如泉涌。
慕容瑶苓虽未曾经历邾城围城之役,但看着陈列和众人的表情,心中也是感动不已,这就是军旅中出生入死的战友之情。
陈列坐下后,缓了缓神,招呼众人一起坐下,道:“今天过年,你们好好喝,不醉不归啊。”
除了陈列和慕容瑶苓,他知道他们都是好酒之人。于是,大家推杯换盏开始喝了起来。
“昨天接到崔起的来信,陛下对邾城赏赐颇丰,崔起加零陵县男,杨嫆升护军长史,梁山伯为典虞都尉。袁真加巴陵县子、毛穆之加湘南县子。另赐了许多物品和钱币,准备在邾城东边再加盖一个外城,扩大城内土地。”
众人一起鼓掌叫好,因随陈列北上宣慰有功,祝逐年前已经被赐爵雍丘县子了,段氏七侍卫皆官升两级,为七品昭武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