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千秋商号是苏时所创建,其影响力远在平乐公主之上。如果不软禁苏时,即使陛下下旨由平乐公主掌管千秋商号,但以平乐公主和苏时的关系,所有人都会认为千秋商号仍是由苏时暗中掌控,未必会让人信服。”
“让人信服?”左宗原隐隐有些头绪,但始终不得要领。
“看来陛下准备以千秋商号来收世家之心。”
左宗原恍然道:“以前平乐公主虽然身属千秋商号,但所有人都知道实际上掌控商号是苏时。而以苏时的身份,即使千秋商号能让这些世家赚钱,但未必能让他们依附。”
“但现在苏时被软禁,商号由平乐公主接掌,而同为皇亲国戚,自然是谁能给这些世家带来最大的利益,这些世家就会依附谁。”
左湘亭长叹道:“当时苏时将玻璃制品让利于这些世家,所有人都认为苏时是一个疯子,哪知道他的心机如此之深。所有一切都是为平乐公主掌管千秋商号作的铺垫。”
“而平乐公主接掌商号后,这几日所做之事便是立威,既打消了他人的顾虑和觊觎,而且显示了她卓越的生意手段,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有越来越多的世家依附于平乐公主。”
左宗原也忍不住叹道:“公主现在做生意的手法闻所未闻,但所有人都看出来其厉害之处,能带来多么巨大的利益,那些世家一定会趋之若鹜。”
“而且那些世家也知道依附公主就是依附陛下,既能得到巨大利润,又能获得圣心眷顾,何乐而不为。”左湘亭长长出了口气:“只怕齐王和赵王的势力在苏时的布局之下要损失殆尽。”
“想不到苏时的隐忍远比他在台前更为可怕。”左湘亭佩服道:“而且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就算千秋质库亏损,苏时也一定要把那些银子掌握在手中。”
左宗原也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之处,他喃喃说道:“上亿的银子无论砸向哪个产业,一定会牢牢控制那个产业。”然后他苦笑道:“京城的米业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现在京城米价已经开始上涨了。”
“更可怕的是,千秋商号用不着花那么多本金控制整个产业,它只要控制其中一个环节,便能控制整个产业。”
左宗原立即说道:“如同丝绸,千秋商号控制蚕丝所花的代价远远小于其他环节,但只要它控制了蚕丝,整个丝绸行业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所以千秋商号只是放出消息,便让蚕丝的价格上涨了一成,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以千秋商号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所以那些丝绸商不得不屯货以备不时之需。”
左宗原叹道:“但这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若千秋商号真的出手,那些丝绸商又如何是其对手。”
然后他眉头一皱:“现在平乐公主已经摆明车马,露出杀招,难道不怕齐王和赵王依样画葫芦,与其对抗。”
左湘亭叹息着摇了摇头:“现在那些世家的银子大都在千秋质库,哪里还拿得出这么多银子与千秋商号对抗,而且那些世家也都是老奸巨猾之人,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伤来伤去都是自己的银子,他们会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而且以平乐公主做生意的手段远远高于齐王和赵王,这些世家更不可能拿出银子来让齐王和赵王打水漂。”
左宗原默默说道:“这么说来,千秋商号现在根本无人能撼动?”
左湘亭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看来无论是齐王、赵王,还是我们都做错了。现在想来,苏时掌管千秋商号,他还会有诸多顾虑,而千秋商号一旦在平乐公主手中,她便百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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