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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奎恩先生修长、瘦削的手指指着下面蓝色的大海。

&ldo;二十二年前一个男人在那儿被淹死了。&rdo;

&ldo;我知道‐‐但我不明白‐‐&rdo;

&ldo;假设，那个男人非常爱他年轻的妻子。爱情能使男人变成魔鬼，也能使男人变成天使。她对他有种少女似的崇拜，但他永远无法触及她身上女人的那一面‐‐而这使他发疯。他折磨她，因为他爱她。这类事情发生了。你知道得和我一样多。&rdo;

&ldo;是的，&rdo;萨特思韦特承认道，&ldo;我见过这种事情‐‐但极少‐‐非常稀少……&rdo;

&ldo;而且你也很经常地见过譬如懊悔这种东西‐‐补偿‐‐不计代价补偿过失。&rdo;

&ldo;是的，但是死亡来得太快了……&rdo;

&ldo;死亡！&rdo;奎恩先生的嗓音里有种轻蔑，&ldo;你相信来生，是吗？谁告诉过你同样的愿望、同样的渴求不能在另一个人的生活中再现？假如这种愿望足以强烈‐‐它就会找到一个信使。&rdo;

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

萨特思韦特先生站起来，微微有点发抖。

&ldo;我必须回饭店了，&rdo;他说，&ldo;如果你那边去的话。&rdo;

但奎恩先生摇了摇头。

&ldo;不，&rdo;他说，&ldo;我要回到我来的地方。&rdo;

当萨特思韦特先生扭头看去的时候，他看见他的朋友朝悬崖尽头走去。

第七章　黑暗中的声音

1

&ldo;我有点担心马杰里。&rdo;斯特兰利夫人说。

&ldo;我的女儿，你明白的。&rdo;她加了一句。

她忧郁地叹了口气。

&ldo;有一个成年的女儿让入觉得自己非常老了。&rdo;

萨特思韦特先生，这种知心话的承受者，得体而殷勤地应付着这种场合。

&ldo;没有人会认为有这种可能的。&rdo;他宣布说，同时微微鞠了一躬。

&ldo;过奖了。&rdo;斯特兰利夫人寒糊其辞地说。显而易见她脑子里想着别的东西。

萨特思韦特先生赞赏地看着她穿着白色衣服的苗条的身影。嘎纳的阳光无孔不入，但斯特兰利夫人成功地经受住了考验。从远处看，她年轻的外表十分出众。人们几乎怀疑她是否成年。萨特思韦特先生知晓所有一切，明白即使斯特兰利夫人有成年的孙辈也是完全可能的。她代表了人工胜过自然最成功的例子。她的身材极佳，面容年轻得令人难以相信，她把大把的钱花在许多美容院里，无疑其效果是惊人的。

斯特兰利夫人点燃了一只烟，穿着最好的肉色丝质长袜的玉退交叉放着，喃喃地说：&ldo;是的，我确实很担心马杰里。&rdo;

&ldo;啊，&rdo;萨特思韦特先生说，&ldo;什么麻烦事？&rdo;

斯特兰利夫人美丽的眼睛转向他。

&ldo;你从来没有见过她，是吗？她是查尔斯的女儿。&rdo;她主动地补充说。

如果&ldo;名人录&rdo;的词条完全合乎事实的话，有关斯特兰利夫人的条目大概会有这样的结尾：&ldo;嗜好：结婚。&rdo;她终身到处游荡，不停地换丈夫。她离过三次婚，还有一位死去的丈夫。

&ldo;假如她是鲁道夫的女儿的话，我还可以理解。&rdo;斯特兰利夫人沉思地说，&ldo;你记得鲁道夫吗？他总是很敏感，容易激动。我们结婚六个月后我就不得不申请那些怪里怪气的东西‐‐他们称之为什么？夫妇的那些东西，你明白我的意思。谢天谢地，如今简单多了。我记得我不得不写给他那种最傻的信‐‐我的律师差不多口授给我的。让他回来，你知道的，我将做我所能做的一切，等等。但是你从来不能指望鲁道夫什么，他是那么敏感。他马上冲回了家，这样做是相当错误的，根本不是律师的本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