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不说,谢昭也知道。
谢昭抬眼对律师说:“你去吧。”
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冷笑着对副总说:“你和周律去,告诉她,吵醒我媳妇儿就把她和许阅林扔出去。我可不管他们是谁。”
许听韵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直到第七天的时候才能下地走路,也因此错过了爷爷的追悼会。
许老爷子的追悼会遵从他的遗嘱只简单办了一下,来的都是生前的好友。许听韵还在昏迷,也没能参加,还是谢昭代为参加的。
许阅林夫妻老实得很,许照西倒是红着眼眶问谢昭:“勺勺怎么样了?”
她现在对谢昭感情很复杂,一方面真的放心许听韵终于找到了个靠谱的老公疼她;一方面,谢昭对她家的打压让她觉得不是滋味。
谢昭没什么热情,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后,他面容冷峻:“还没醒,这场病来得突然,她身体底子也没那么好,受不住。”
许照西讷讷地问:“你……能放过我、家吗?”
她原本想说放过她表哥的,想想她父母做的事,终究是没说出口。
谢昭也没看她,冷声说:“你家老老实实在苏城待着,被想着去找我媳妇儿麻烦,就什么事都没有。”
许照西没忍住,嘟囔一句:“我妈把勺勺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谢昭就笑了。
只不过他这个笑让许照西更害怕了。
“要不然,你也试着让你那个好妈这么养养你?从小跟裹小脚一样三从四德地教育,怕她身体好不让吃饱饭、落得现在这么羸弱的身子,不能选自己的爱好、只能强行被留在苏城,还各种的为你好。”
“许照西,你如果和勺勺一样,你以为你还能出国念书吗?你以为你还能过得这么自在吗?”
“既然你得了利,就别在这儿跟我叫唤。你没这个资格。”
谢昭说话一点情面都没留,话说得也难听,只是全是实话,许照西无从反驳,眼眶却红了。
从小到大,就连上学时都没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她硬撑着,问谢昭:“那我还能去看勺勺吗?”
谢昭冷冷瞥了她一眼:“我没说不可以。不过,我不希望我媳妇儿想起在这里那些不开心的事。你的出现时刻提醒着她曾经的不愉快。”
“怎么,在国外念书不好么?这么有空天天往回跑?”
谢昭走出门时又对她说:“你们不疼她,我会疼。”
这些,许听韵完全不知道,她也没心思打听。
醒来之后,她还在为没送爷爷最后一程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