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萤皱眉:“单师兄知道举报我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吗,玉牌令上只说接到匿名举报,就直接将我列入了可疑人员行列,连解释的空间都没有。”
“其余三宫的所有举报都要经由我审批才能通过,但我没有收到过任何有关苏师妹的举报内容,”单弋川道,“举报人应该是越过我上报到了长老那里,由长老直接定夺了。”
他视线锁在她的玉牌上,尽量让语气听起来稀松寻常:
“苏师妹不介意的话,我稍后会将苏师妹列为通信人,在和长老确认具体举报内容之后我会通过玉牌将内容转告苏师妹。”
苏流萤没什么意见,她刚想点头,然而旁边的凌冶突然插嘴道:“不合适吧。”
他插着手,悠哉道:“单师兄是白泽人,给其它宫门人发信根本用不着列通信人,反倒是苏师姐,要想给单师兄发玉牌信的话不仅需要发列为通信人申请,还需要等单师兄通过才行。”
“这种情况一向都是燕雀人主动向白泽人申请的,要不然难免坏了规矩,”他手肘碰碰单弋川,“是她要跟单师兄你联系,怎么还能让你主动加她呢。”
单弋川瞥他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又被他的话堵了回去。
“或者,如果苏师姐不想的话,”凌冶转了个话头,“我毕竟和单师兄还算旧识,也有他的玉牌信息,苏师姐有什么想问他的直接来找我,经由我来传达也是可以的。”
“就是,”他比了个手势,“我可能要收苏师姐一点小小的报酬。”
单弋川没有说话,他静默地看着眼前方寸,等待她的选择。
“没关系,不麻烦叶师弟了,”苏流萤把玉牌举到了他眼前,“那就劳驾单师兄和我交换一下玉牌信息吧,我等下给单师兄发申请,单师兄通过就好。”
单弋川倏然抬眉看向了她。
苏流萤眼睛微弯,朝他眨了眨眼。
单弋川看懂了她的意思,他拿出玉牌,在她玉牌上轻轻贴了一下,灵力微波在玉牌之间荡漾,他才徐徐抬起视线和她对视。
苏流萤却没有看他,只是满意地收回了玉牌。
她没有灵力,根本没法操控玉牌灵力交互,和他人交换玉牌信息。但好在对面的人是单弋川,他不会拆穿她的做戏,还会帮她遮掩。
凌冶虽说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但他毕竟动机不纯,在他眼前谨慎点总没错。
单弋川低眉退后半步:“好了,那我先去找长老核实举报一事,有事苏师妹玉牌联系我即可。”
凌冶在一旁看着,莫名觉得自己被两人隔离了开来,不自觉皱起了眉。
他那句话明明是用来为难这个女人的,她不是最讨厌高高在上的白泽人吗,怎么现在又好像一副完全不介意主动加白泽人的样子。
单弋川这小子也感觉怪怪的,可具体是哪里有问题,他又说不上来。
苏流萤笑着道别:“单师兄慢走。”
单弋川的脚步几不可见地停顿,她的声音继续从身后传来,却听不真切,想来是在和凌冶说些什么,而凌冶不想让他听见,才帮她控制住了声音。
他眼帘半垂,无声攥紧了掌心,又恍若没听见一样,继续走了下去。
苏流萤看了眼玉牌,对着凌冶微笑:“名号狗?”
一晚上没用玉牌,玉牌上的未读信息只有一条,便是两人昨夜的对话。
在她问他什么时候到燕雀的信息之后是他的未读回信:
【我已经到了,名!号!狗!】
“是,”凌冶扬起下巴,理直气壮,“这可不是我给你起的,那日在门后你没控制好自己的声音,被我听到了,你自己叫自己名号狗,我只是沿用了一下,你不会连这都有意见吧。”
苏流萤暗暗咬牙:不用想都知道,又是陆久徽那无伤大雅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