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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见女儿没有应声,莫夫人又接着说:&ldo;难得程公子还才华出众,不入俗流,在这清冷的乡间做一个学堂先生,也尽职尽责,他到是位真正的君子。&rdo;

&ldo;娘,我不招贤纳士的。&rdo;他是君子又如何?

莫夫人一愣,叹了口气,&ldo;雨儿,其实在这乡间嫁位先生,种花植糙,天长地久,你就会品到,这才是真正的幸福。&rdo;

也许吧!如果这位先生姓向名斌,那么做村妇做商妻,她都会觉得幸福的。可惜不是,那么,她就不能做到。

轻笑地冲娘亲坚起一双玉葱似的手,&ldo;娘,你看我这双手,会做衣,会画画,会写字,却不能种糙种花,不能洗衣纳鞋,不能做饭熬汤,简单的日子也会被我弄复杂的。娘亲,你就留我在你身边祸害你行了,别人,你就放过吧!&rdo;

无奈地看着着雨儿的笑脸,除了叹息还能做什么啦!莫夫人抚着女儿秀丽的面容,这么的美丽灵秀,却为何有一颗苍老的心呢?&ldo;好了,娘不再提这件事了。雨儿,你是不是无法忘记向王爷。&rdo;

一听此话,莫雨儿的笑意忽然就象被人抹去般,黯然地看着暮色中的田野,喃喃地说:&ldo;娘,离开他,并不是我们之间有了改变,而是身份,命运让我无力反抗,现在,除了回忆,我还能做什么呢?&rdo;毕竟大哥曾经疼她入心、入骨。

莫夫人被雨儿这句话说得心生疼生疼的,&ldo;娘明白了,只是娘不舍得你呀!现在还有娘陪着你,日后,娘走了,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呢?&rdo;

莫雨儿惶恐地抱紧娘亲,&ldo;娘,不要乱说,你怎会离开呢?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的。&rdo;

莫夫人又想叹息了,看看天色太晚,红叶在田埂上急急地寻来,她拉着雨儿转身,娘俩慢慢地朝家走去。

&ldo;昨夜,我梦到你爹和你兄长,他对着我流泪,说想念我们娘俩,老爷说他们在那边过得很好,云鹏也娶了亲。&rdo;

莫雨儿担忧地看着娘,她神色间有丝欣慰,&ldo;娘,你还好吧!&rdo;

莫夫人点点头,&ldo;好呀,其实不要把生老病死看得过重,一切都是命数,不是想看着雨儿能开心,娘觉得如过去和老爷、云鹏团聚也不错。&rdo;

夜深重重,莫雨儿在床上仍是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脑中一遍遍地回味着娘亲讲的话。对于娘亲,自已是否是个拖累呢,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生生死死地在一起,想必是人生幸福的极致了,但是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总有人先行,总有意外,不能逃,不能避,只有咬着牙去面对。娘亲在父亲、兄长离开后,自闭心神,一定伤心到极点,但要念着她才活在这世上,这些年,娘一定很辛苦很辛苦。想到这,又是自怜,又是不平,莫雨儿隐忍了多日的泪,再次泛滥。

哭哭想想,想想哭哭,也不知到了几更,才迷糊睡去。

&ldo;小姐,小姐,你快醒醒。&rdo;红叶惊惶失措地叫喊着,从门外冲了进来,看见莫雨儿还在睡着,不禁放声大哭,&ldo;小姐,大事不好啦!&ldo;

莫雨儿被哭声从梦中惊醒,看见床前,红叶哭花了一张脸,再看看窗外,已见天亮,&ldo;怎么了?&rdo;

&ldo;小姐,夫人她,夫人她走了。&rdo;红叶急得语无伦次。

&ldo;去哪里?&rdo;莫雨儿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问道。

&ldo;不是呀,小姐,夫人她死了。&rdo;

&ldo;乱讲!&rdo;莫雨儿脸一下变得惨白,她快速地穿衣下床,&ldo;昨晚夫人不是还好好的吗?&rdo;

&ldo;这是真的呀,小姐!&rdo;红叶哭得气都接不上来,莫雨儿双眼一闭,差点跌倒在地,她稳住心神,奔向娘亲的房间。

莫夫人的房内已挤满了人,柳俊跪在床前,老泪纵横,其他人也是哭声一片,看见莫雨儿进来,人群让出一条道。

卧床上,莫夫人双眼紧闭,面容宁静,嘴角带笑,&ldo;娘不是分明在睡着吗?你们胡说什么?&ldo;莫雨儿厉声诉道。

&ldo;小姐!&rdo;柳俊颤微微地上前,&ldo;夫人她是在梦里走的。&rdo;

&ldo;不,&rdo;莫雨儿拼命地摇头,她不信不信,昨晚娘还陪着她唠了许多家常,她怎可能就那样走了呢?

探手抱起莫夫人,身躯已微冷,她忽地天眩地转,一口血喷涌而出,她跌倒在床侧。屋内一时,哭声喊声,乱成一团。

&ldo;小姐!&rdo;看见莫雨儿幽幽地醒来,红叶惊喜地含泪笑了,她回身喊道:&ldo;柳大爷,小姐醒了。&rdo;

突来的变故,让柳俊也失去了往昔的从容,他许久才回过神来,急步上前。莫雨儿的泪无声地从眼眶里急涌出来,朦胧中,看着床上面容栩栩如生的娘亲,心痛如铰,娘好自私,她去那边和爹爹、兄长团聚,又把她独自丢下,为什么,为什么?

气结于胸,她忽然一头向墙角撞去,不行,她要去找娘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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