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微光渐透过窗,仿佛浸香揉蜜的天香苑也渐渐地从夜色中醒了过来。
通宵放纵在温香软玉中的男人也醒来了……
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个惊骇失魂的侍女连滚带爬地翻过轩室门槛,一边寻着主人,一边泣声呼救。
“怎么了!”
本就在一院之内守着的崔大家闻讯立即赶来了。她手扶门槛,踏进室内,立时掏帕子紧紧地掩住了口鼻。
室内靡靡气息混杂不堪,但最呛鼻的是新鲜的血腥。
“下巴太尖,眼小了些,一身肌肤手感更是差劲得让人大倒胃口……发现睡错的人并不如意,所以索性杀了!”
已整好装束的萧泽昂然立在室内,见有人来,轻挑起眉梢,笑着伸手拍了拍崔大家的肩头。
老妇人的肩上立见了五指血红。
萧泽身后环伺着十数个暗卫侍从。主人昨晚谈事将他们遣开,接着办事就更不好出来,但大清早一有所唤却还是现身得及时。
现在正插在榻上女子胸口上的利剑,还就是萧泽从个暗卫腰侧摘下来。
“看来世子只想要真的了?”,崔大家倒是镇定,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甩手而去的萧泽,双目尽藏探究。
“是!真的!金琅真,多谢你昨晚的招待让本世子更笃定了真想要什么。”,萧泽侧脸咧嘴一笑,头上金冠斜斜歪着,尽显着坦诚无伪。
崔琅真抿唇笑道:“世子所求可是在乱……在玩火!”
“知道!可我就要!”,萧泽凑到了崔大家鼻尖前,轻佻地单指支了老妇的下巴,笑道:“以后别再拿假货蒙我了。我记得真的那个的味道……”
难道?崔大家的瞳孔诧异地微微敛紧。
“世上最尊贵的地方不也就是最肮脏的所在?只要我想要的,没有人能阻止得了我,无论是谁!”,从崔琅真颌下收回的手指更嚣张地指了指天。
潇洒前行的萧泽,似乎已浑不在意地把将为天子的父亲也没放在眼里。
“世子!”,崔琅真呆了一下,接着再呼,再撵,喘着微气扯住了萧泽的衣袖,“妾还请世子给个机会,让妾身得以帮您如愿!”
“好!他事不论,就把这事当了你的投名状吧!安排好了,让娄巧英跟我讲。”
夏花如荼,不过只开了一夜,就凄艳凋零,转充凶手的恩客毫不留恋地挥袖离去。
一口红漆棺木停在了轩室门口,详细验过棺中女尸的崔琅真嘴角冷笑,道:“萧家父子辣手摧花的秉性一脉相承,真是无情至极。”
“师父,要如何通知刑部楚员外郎呢?”,胡教习叉手立着,恭敬求问着怎样拿捏通知棺中人生父的分寸。
“据实告,就说是未来的太子先硬上又虐杀之。”,崔琅真说得云淡风清,眼底暗笑,“萧家另外几匹狼总有人会把这尸体当宝的。”
“萧泽毕竟是萧睿嫡长子,就这么一具不会说话的女尸恐怕无用!”
“用上凝朱颜,再将她的样子修得更近了那个女人。等他与弟妇的事情出了,不论结果如何,这尸体就好用了。更何况……”
更何况,楚家女虽则只承恩一晚就奔赴了黄泉,但也成功得完成了使命。天香苑养蛊女不易,她却正好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那边已经用徐羽的行踪将徐讷调出了京,他怎么地也不会赶在六月二十五前回来。所以,这段日子,我们得尽早排让萧世子得了自个儿想要的那个女人。”崔琅真看着被抬下去的棺木,勾唇而笑,自信满满。
一直被提到的那个女人,崔琅真只将她当了和苑中种蛊的天香女一样,并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