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望许久的玄又惊叹地鼓掌,哎呀一声。
“我还真以为你这伶牙俐齿的能将她的话也一道堵回去呢,不承想,你不太行。”
少卿横她一眼,“我依稀记得你前些日子好像同弦锦吵了一通,第一回同弦锦吵架是个甚么感觉?”
“吵架?甚么吵架?”玄又满目疑惑,偏头去看弦锦,“我们吵架了么?”
弦锦眉梢一挑,“不是我二人之间一些调情么?”
她说着,垂眸挑衅地看少卿,“你也晓得,下界清闲日子过久了,总要找些由头新鲜新鲜。”
听得二人你来我往地眉目传情,少卿木着一张脸入了茶室,径直抓药去了。
真真是大意了。
她怎就忘了,玄又同弦锦这张嘴,还未成亲就厉害的紧。
少卿咬着牙默不作声地变出陈旧的柜子,从中取出好些灵药来。
待到天色渐晚,望舒神女的舆车行至天幕,常珺这才再度见着了少卿的人影。
她捧着褐色药碗领着常钦一道进门,方一行至榻边,常珺就见她面上的沉稳一变,换上了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少卿于变脸这一块技巧近些年来用的多,可此前的常珺从未见着过,如今一见,心下定是有些稀奇。
“这是怎么了?”
少卿扯了扯嘴角,“玄又那嘴欠的玩意。”
“怎过了这么些年,你还是说不过她?”
常珺此言一出,少卿险些哇的一声哭出来。
“你不晓得,她同弦锦的嘴,一个戳心窝子,一个放冷箭,凑在一处,那是既戳心窝子又放冷箭,我纵使浑身都是嘴也说不过她二人。”
少卿一面说,一面越觉得委屈,被常珺摸了摸脑袋这才好受些。
“她二人就只对你这般么?”
常珺念起玄又自少时就是个睚眦必报不是个善茬,一时间倒真忧心起来了。
“非也,她二人平等地对待我们所有人。”
少卿撇了撇嘴,“改日叫她二人对着华阳也这般,我倒要瞧瞧是不是在华阳跟前,也是这般如此。”
听得孩子气的话,常珺止不住地发笑,“你鬼点子倒是多。”
可她话音刚落,周身华光流转,再一回神,她竟变回了赤狐原型。
“你做甚么?”常珺望着少卿掐诀的手,不解地问。
“我今日思来想去,发觉你还是变回原型,身上的伤好的快些。”
少卿面上一变,又是先前那副沉稳的模样,施施然开口时,掺杂了几分云淡风轻的味道。
她在青帝的位置上坐了太久,早就忘却了年少时华胥氏少君的模样,所幸她倒也不在乎这桩事。
如今上界比之洪荒属实可称得上是一句太平。
她只在乎常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