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谭少慕的强势,何幼霖是甩也甩不开,踢又踢不到。两眼盯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半天,终究还是顾着几分形象,没有和泼妇一样狠咬上去。
两人推推搡搡,把从大门走到门口只要五分钟的鹅卵石路硬是走成了十分钟。
何幼霖被硬拖进客厅时,谭少慕长腿迈步子很大,她跌跌撞撞地小跑着被迫跟随,很是狼狈。
被暴雨灌了个满身水的两人一进屋,就把脚下的羊毛地毯都泅湿了大半。何幼霖刚要说什么话,却被屋内暖气激得鼻头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四目相望,浓浓的尴尬缓解了方才的戾气。
谭少慕看着落汤鸡一样可怜巴巴的女人,再大的怒火也熄了大半,“有什么话,洗了澡再说。”
何幼霖也觉得身上从医院带回来的味道被雨水晕染的更浓郁,浑身难受,想回房换身干衣服。可没走几步,她就看见客厅里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被自己踩出好几个泥泞的脚印渍。想到谭少慕的洁癖和主卧门口铺垫的那张波斯风十足的羊毛毯,干脆脱了鞋上楼。
脚上的袜子早被雨水浸湿了,踩在冷硬的大理石上,她的脚趾冰得忍不住蜷缩起来。
何幼霖小跑了几步,却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了起来!她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稳定自己的身体,然后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清冷的星眸。
“喂,放我下来!”何幼霖尖声抗议。这人动不动就抱,当她是猫是狗?还有没有人。权了!
“寒气从脚底入体是最容易生病的,不想看医生就乖一点。”明明是满怀关心的好话,但被谭少慕冷冷的说出来,怎么听都成了威胁。
一听医生,何幼霖什么抗议都不敢有了。
谭少慕挑了一下眉,他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把人抱进房里。
最后,扔进浴室。
他打开浴霸和淋浴的热水。花洒瞬间喷薄出大束的的水花,一滴水渍。
白色的雾气萦绕在浴室里。
“你干嘛!”
隔着水汽,何幼霖看见谭少慕没有离去,反而站在她面前开始不紧不慢地脱去湿重的西装,衬衫,然后是解开裤带……她心中警铃登时狂响——
“洗澡。”回应她的两个字冷漠而冷清。
“不是女士优先?”何幼霖微微吃惊,两只手完全不知往哪里摆。
“夫妻之间,这种事情应该不需要绅士风度。”谭少慕露出性感的八块腹肌后,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时没再继续下去。
他站在花洒之下,大束的水落在他的头上,肩上。平日三七分的蓬松纹理烫发型此刻已被水打趴了下来,贴着前额。水珠从棱角分明的轮廓线上滴淌下来,流到他的铁硬的胸膛前,流到他的八块腹肌前,带着无限的性感,也透着莫名的危险。
“好。你先!”何幼霖紧抱着自己湿透的衣服,只觉浴室闷得不行,宁可先出去冷一冷。
只是她刚踏出两步,谭少慕已经挡到了她的面前,“何幼霖,你这样一再遗忘我们的合法关系。是不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太失职了些?譬如,昨天就不该那么轻易的放过你?”
何幼霖瞪圆了眼睛,清醒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抵抗不过的高大男人。在他动手解开自己外套扣子时吓得倒退三步,一下子跌坐在马桶圈上,尖叫道,“谭,少,慕!”
昨夜虽然有过更亲密的接触,可那时候的她好歹喝了不少酒,有些上头。哪像现在这般,在青天白日下,人也清醒得不行的时候被他挑。逗刺激。
他身上散发的每一分男性的荷尔蒙气息都被热烘烘的水汽撩拨的更明显,像是侵略者一样刺激她敏感脆弱的神经。
淅淅沥沥的水声混着窗外的雨声,悉悉索索的,叫人听不清哪个是哪个。
谭少慕把她拉起身,带入怀中,带进了花洒喷洒出的热水范围。温热的水淋在她冰冷的身上,她却毫无暖意,只觉得更冷,更冰,无助的绝望。
何幼霖用脚踢,用嘴咬,没有形象,也不要形象,她只想逃离到安全的地方,却被他的胸膛贴的更紧。
“啊!”她尖叫着几乎弹跳般剧颤起身,手一挥就碰倒了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沐浴乳,洗发水摔了一地。她想捡,趁机逃脱这个炙热的胸膛。他却不允,直接把她的人按在了玻璃墙上警告,“只是洗澡,老实一点!不然,在这里就办了你!”
洗,洗,洗澡?
只是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