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黑暗,室内一片静谧。
我仔细端详着这件衣服,它和那副画上的何其相似。可是这仅仅只是一件明末的仿制品,为什么那明末的墓里要有这件衣服呢?
眼前升腾起一片白雾。华丽的楼台亭阁出现在我的眼前。
龙涎香的香气氤氲在大殿里,四周的角落里高高挂着明亮的宫灯。
烛火透过红色的宫纱,照耀着整座宫殿美轮美奂。
一名女子独自坐在窗前对月怀思。好像春山一样的秀眉仿佛云雾笼罩。她白皙的手柔美地托着腮,神情仿佛有无限的愁思。
她额前光洁,梳着妇人的发髻,身上穿着一件家常的藕色襦裙,左臂处似乎空荡荡的!
一名长衫男子走来。低声说道:"公主,夜深了,该休息了!"
女子微微侧首,对男子伸出右手。神色微微惊惶,启唇道:"驸马,我不敢睡。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会做奇怪的梦。"
男子走近她,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叹息着说道:"是什么样的梦,说来给我听听?"
她的脸轻轻靠在他的腰间,闭上眼睛,回忆着说道:"我梦到一个很大很大的山谷,那里的人都穿着异族的衣裳,他们对月祭祀。围着篝火起舞。还说我、我是他们的圣女转世。"
男子轻笑,爱怜地垂眸看着女子:"是吗?公主本来就是千金之体,就算是圣女,那也是应该的啊!"
女子娇嗔道:"驸马,人家在说正经事!"
"好,我听!"
女子继续讲述道:"你知道吗?我问他们,那是什么地方,他们竟然告诉我,那里叫做夜郎!"
"夜郎?"
"对,就是夜郎。后来,我又问。夜郎有多大,夜郎的王叫什么,周围还有没有别的王?他们告诉我,夜郎王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被汉朝的皇帝知道了,一时生气,就派人来攻打夜郎。夜郎王领军亲征,结果被活捉了过去。夜郎王一时羞愤自尽。王位空悬,夜郎国的长老和王子又发生了争执。"
男子脸上浮现异色,动容说道:"公主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这夜郎国难道就是秦汉时期,繁荣兴旺的那个夜郎吗?"
女子点头:"正是了。"
她轻轻伸出一只手,抱住了驸马的腰,曼声说道:"驸马,我好害怕啊!"
"你怕什么?那梦里还有什么?"
她一双眼睛顿时湿润,好像滴在宣纸上的一滴墨,哽声说道:"我梦到,梦到那些长老们要用火焚烧我,说我是祸水,还说,还说夜郎王子为了我,种下了有毒的花,才使得夜郎人不战自败,没有了力量。"
她闭上眼睛,眼角沁出一滴眼泪,低声说道:"我梦到我在火里,有天神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夜郎王子私自种下被诅咒的花草,故此罚我,生生世世和夜郎王子不得在一起。即使相聚,也是匆匆一刻,人鬼分离。"
"驸马,我好害怕!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她的手紧紧抓住男子的衣裳,一张清丽的脸庞已经是泪痕点点。
男子叹息道:"公主别怕,那只是梦而已。况且,你不是圣女,我也不是夜郎王子。我们两人现在不是好好地在一起吗?"
"也许,也许我们就是了!"
"不会,我如今只是一名普通的驸马都尉,三生有幸,才能娶你为妻,怎么能和一名王子相比,那只是梦罢了!公主快不要多想了!"
话虽如此说,可是他的眉头也是抑郁不展,眸色愁苦。
公主仰起一张脸,凝视着自己的驸马,怔怔说道:"可是、可是那梦很真实了!我,我还记得,记得梦里的圣女,就是我,在祭祀上穿的衣服!呀!那衣服真是好看啊!"
她的脸上浮现出梦幻一般的神色,呓语道:"那衣服真美,不但有花鸟虫鱼,还点缀了许多漂亮的宝石翡翠!呀!真是好看啊!"
仿佛深潭一般的眼眸怜爱地注视着公主,他笑吟吟地说道:"如果公主喜欢,可以画出来,我让人照着为公主做上一件就是了。"
"还是不要了,不过,我倒是很想画出来给驸马看看了!"
"无妨,公主画出来就是,我也很想看看,是怎么样的美丽,让我的公主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