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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叹口气，“年底都是这样。”“我看叶先生年初到年尾都忙。可见资本家不是这么好当的。”“谁说不是？”“但也不能不当是不是？带来的红利怕是舍弃了也肉疼。”叶霁川笑了一声，鼻腔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面颊。“实在觉得累，也没必要开车过来找我。下次我去找你，时间总能挤出来的。”她说她不会虚情假意的讨好他，那这些就是真心实意的在替他想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耳垂，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陆小姐有时候怪讨人喜欢的。”陆千柠正要回应什么，突然察觉到前方有车灯。这个点朝这边来的只能是工地上的人，她能想到的就是苏浩。吓得她赶紧往叶霁川身侧躲。叶霁川余光也扫到车灯的光，故意要去开车窗。陆千柠吓得忙去拉他的手，可怜兮兮的看他。就发现叶霁川带点轻浮的笑意。她伸手就在他胸口拍打了一下。那车子擦身的时候明显停了一下，几秒钟过得十分漫长。陆千柠真怕车上的人下来打招呼。好在一会儿，那车子又重新启动，往工地去了。陆千柠松了一口气，转而在他身边坐下。她很快又开始穿衣服，虽然费电力，但好在还是穿好了。“我得走了，指不定浩哥回去就得找我，我又得找理由去骗他。”叶霁川一把将她搂过来，透着点不舍。陆千柠凑过去主动吻他。捧着他的脸看他，因为在暗淡的光影之下，他的五官更显得立体。“叶先生，我可太爱你的颜了。”说完，又忍不住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知道你今天没饱，但你也看看时候。下周吧，我不用在这边值班。我妈和我妹妹也会回老家准备过年，我的时间比较充裕。”他似乎还有了些期待，捏了捏她的脸，笑了笑，不急不缓的声音，“回去吧。”根据墨菲定律，你越不想发生什么，越会发生什么。陆千柠低头上楼，就怕碰上苏浩，结果刚走到宿舍门口，就被给叫住了。“小陆，你去……”“啊，浩哥。我觉得闷，楼下走了一会儿。”“挺好。对了，你看到叶总了吗？我在外头看到他的车了。那是限量款，扎眼的很，我一看就认出来了。”“哦，叶总啊。他不久前是来过，说是路过，来看看。怎么，他还没走吗？”“估计是还有别的事情吧？不好意思啊，小陆，我回来的迟了。”“还好。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那个，小陆……”没听苏浩还要说的话，陆千柠一溜烟跑进宿舍，将门关上，捂着胸口大喘气。过了几分钟，呼吸平顺，她给叶霁川发了微信，【下次别再来工地干这种事。我心脏受不了。】叶霁川，【难得有陆小姐怕的事情，下次再努力。】……跟上这天周四，陆千柠又拿了新一版的设计方案去给钟清薇看。钟清薇仔细听她讲解了一遍，陆千柠这次的方案因为受了雪山的启发，将商场的外观设计成错落有致的山峰。“我看着还蛮喜欢的，而且也有给我惊喜。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可行性有多高。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再多两个选择，你们慢慢来。”钟清薇是一开始觉得玩玩就行了，结果负责的工作多起来，自己也跟着认真起来。“你不会嫌我麻烦吧？”“当然。有什么说什么，这是甲方的权利，我们会尽力满足。不过这个方案肯定要到年后了。”“没关系。多等一点时间是没关系的，主要是方案要完善。啊，对了，今天和你碰面，我就不用另外找你。明天我们钟家有个宴会。我爷爷不是好久没回来了吗？而且也想把更多的业务放到国内，所以就有了这样一个契机。你和你的同事也一道过来吧。正好我爷爷也想见见你。”陆千柠有些为难。钟清薇笑说，“我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我爷爷见你也是无可厚非。你别有压力啦，说不定在那个场合能碰到更多有意向的甲方呢？你们这一行的，可不能限制人脉。”听起来像是钟清薇在为她着想。尽管叶霁川说过不干涉她的工作自由，但陆千柠再怎么样面对钟清薇也有一点不自然。原本觉得尽量少有私下的接触，可现在看起来还是免不了。隔天晚上，陆千柠和顾言一起出席。其实去之前，陆千柠还打了退堂鼓。她虽然没和叶霁川联系，但料想这种场合，他这个钟家的准女婿是肯定要出面的。但她转念一想，从她愿意和叶霁川维持关系开始，她就应该做好准备处理好和钟清薇之间的关系。如果这点公私都不能分好，那她也太没用了。但她没有晚礼服，还是顾言借她的。陆千柠看到顾言的衣帽间里有一格挂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的晚礼服。顾言说，“这些我都只穿过一次，有些估计都没穿过。我偶尔会有那种场合。”“你该不是什么遗落在我身边的千金大小姐吧？”顾言忙笑着摇头，“没有那么夸张。我爸，算是还有点社会地位，就是一个大学的教授，人脉还算广吧，所以偶尔会有那种场合，买了就是为了不时之需。我家顶多就是个中产阶级，绝对算不上什么豪门贵族。”能在这座城市立足，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基础，本身就是陆千柠很羡慕的了。“你快选，如果觉得都不合适，我们现在还来得及再去买。我认识一个姐姐，自己做服装主理人的，她那肯定有不少现成的礼服。”“不用那么麻烦。我没经验，你给我选一件吧，我都可以的。”“你这就是衣服架子，哪件都好看。我看看啊……”最后顾言给陆千柠选了一件香槟色的长裙。“嗯，低调不失奢华，特别适合你。就它了。”顾言开车按照钟清薇给的地址到了一个酒店。进入宴会厅，便觉得衣香鬓影，眼花缭乱。陆千柠觉得自己放入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悬在空中，有种不真实感。“柠柠……”钟清薇一袭水绿色的连衣裙，腰间镂空设计，清新中又不失性感。“不介意我叫你柠柠吧？我觉得更亲近些，你也可以叫我薇薇。柠柠，你今天完全不一样啊，简直太美了。我都看到好多男士眼神都扫过来。”“你好，钟……薇薇，这位是我的同事，顾言。”“你好。”“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好不好？”顾言笑着说，大方自然。显然对这种场合应对自如。“我爷爷在那边，似乎在忙，一会儿我带你们去见他。”“薇薇，快过来。”有个长辈在前面喊了钟清薇。“你们随意，我一会儿再来找你们。千万别拘束啊。”“好，你先忙。”顾言偏头说，“这里面随便拉出来一个能给我们一个项目，我们俩明年就不用愁了。可惜了，我在这方面没什么本事，总觉得约着玩可以，聊项目下不去口。”陆千柠失笑，“谁不是呢？总不能过去就递名片，感觉好掉价啊。”“就是就是。咱们就好好吃好好喝，就当来见世面的。”“嗯。”“冯墨视频，我找个地方去接，你自己先玩一会儿啊。”陆千柠笑笑。顾言和冯墨看来感情稳步发展。最近从没听过顾言再说什么约炮的话了。倒是她先心定下来，反观自己反而朝着另一条路在走，说起来真是可笑。“小姐，请用。”一个服务生手举托盘过来。陆千柠愣了一下，心想也不能干站着，看了一眼托盘上的酒，香槟，红酒，白葡萄酒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