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墨眸中闪过一丝诡谲,抬起眼看向台下,&ldo;你看到台下正在厮杀的两个人了吗?那个穿红色背心的人,这已经是他第三十五个对手了,他还有六十五个对手,只有在那些人倒下之后挺直了背脊,他才有拿到奖金的可能,而这个工厂自十年前出现到现在,还没有能活着拿走奖金的人,哦不,也许有一个…。&rdo;
此时的季言,眼睛虽然看向台下,但于湉觉得他的视线似乎并没有专注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又或者说,他在看每一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进入他的眼睛,就像是…孤立在这世界之外,让于湉猛地生出了一种不知名的一种叫做心疼的感觉。
于湉伸出手,悄悄地握住季言搭在椅子上的另外一只手,季言的手很冰,很冷,让于湉刚握上就忍不住寒颤了一下,但于湉并没有放开,反而紧紧地将他的手握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闫是警察的原因,常年进行各种的训练,季闫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轻轻地摩挲着于湉的掌心,但并不是很硌人。
似乎是没想到于湉的动作,季言的一顿,手下意识地想要缩回,却被于湉紧紧地握住,怎么也挣脱不开,季言也不在意,便放任了于湉的动作,&ldo;所以…那个人是你是吗?&rdo;
听到于湉的话,季言用一种长辈看晚辈的眼光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ldo;小孩,你还挺聪明的。&rdo;
上一个世界,于湉也是一直小孩小孩地叫苏京西的,这个世界猛然被别人叫做小孩,于湉表示,嗯,这种感觉有些怪怪的。
&ldo;所以,哥,你当时是为什么要这十万块钱呀?你很缺钱吗?&rdo;
于湉两只手将季言的手贴合住,不停地揉搓着,见季言的手似乎还是那么冰冷,于湉低下头对着手心哈了口气,很是不解地问道。
季言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于湉,将手中的红酒放下,手指微微一曲,在于湉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本来是没有多痛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季言那种长辈的气场太过于强大了,让于湉不自觉地想要露出小女孩的一面,双手捂住额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季言,控诉着他欺负弱小的行为。
季言被于湉的动作萌到了,眼中的笑意也真了几分,&ldo;我无聊而已。&rdo;
&ldo;无聊?&rdo;
于湉喃喃着这两个字,眼中的疑惑更甚了。
季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淡了几分,摸了摸于湉的脑袋,&ldo;小孩,你还小,不懂。&rdo;
于湉听到这话,瞬间就不服气,想她虽然当鬼的时候是小孩子的模样,但心里年龄不知道多少岁了好嘛,而且她也是经历过这么多世界的人了,竟然还有人敢说她小?
然而,就当于湉想要回几句嘴的时候,猛地一抬头,便对上了季言略带沧桑的眼神,刚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口出,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ldo;哥,你到底经历过了些什么,明明才三十五岁,怎么就跟五六十岁的爷爷一般,尽说些上了年纪的话。&rdo;于湉装做无趣地撇了撇,脑袋确实低下去,让人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跟小女孩斗嘴从来都不是季言的强项,只是用手摸了摸于湉的脑袋,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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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走出工厂的时候天已经变得很黑很黑了,甚至连原本在夜空中高高挂起的月亮都藏进了云里面。
四周传来一些奇怪的叫声。
从包厢出来之后,于湉攥住季言的手就没有松开过,这时更是紧了紧。
察觉到于湉的动作,季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现在的小丫头啊。
&ldo;丫头,你若是怕的话,就直说,哥又不会笑话你。&rdo;
季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烟,此时也没有点着,叼在嘴角,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于湉轻轻地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手说道:&ldo;哥,你不知道抽烟有害健康嘛,小心抽死你。&rdo;
嘿,小丫头竟然还有心情跟他犟嘴?
但想了想,季言还是将烟从嘴上拿下来,别再耳后,嘴上却不客气地回到:&ldo;这也不是我想抽的,你看连人家卖烟的上面都写着吸烟有害健康,可是那一条一条的烟还不是照样卖的欢快,所以说呀,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口是心非,说是不想要,其实就是想要。&rdo;
啊呸,于湉的小脸红了红,这黑灯瞎火的开什么车。
季言说话的时候也没怎么注意,等了半天见于湉没有说话的时候,他这才意识到,他刚刚说的话,轻笑了一声,&ldo;丫头,你这就害羞了?&rdo;
听出季言话语里面的嘲笑,于湉心中狠狠地咒骂了几句,就是不说话。
季言却像是起了劲,&ldo;你说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明明这些东西都懂还要装纯,其实有时候我看的都累,就像刚刚,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丫头你就懂了,你看看这不是…哎哟。&rdo;
见季言越说越过分了,于湉狠狠地甩开季言的手,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一脚季言的小腿。
其实于湉这点力道对季言来说哪里算是打,顶多就是挠痒痒,但季言想着刚刚的话确实是将小丫头给惹恼了,便很是配合地叫唤了一声。
龇着牙对着小姑娘找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