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己呼吸一沉,警告道:“宿凡苑有规矩——弟子之间不可有私情。”
赵文龙一惊,这规矩,从前不曾有……
山己走近几步,逼视着赵文龙:“是,从前没有,为师新定的,你觉得不可?”
赵文龙沉默许久,艰难发问:“先生,倘若产生私情,会如何?”
山己背过身去,冷哼一声,“其中一人将被逐出学苑。”
前程与情爱不可兼得。
赵文龙又沉默了很久,久得山己失去耐心,重新转过身,逼视着他,“你如何选?”
赵文龙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地,向山己磕头,“能入宿凡苑学习,是弟子之大幸,先生教诲,弟子此生不忘!弟子愿一生追随先生,可倘若只能留一人,请先生逐我出去!”
山己一震,问:“她……对你也有心?你竟肯为她如此!”
“不论她的心如何,弟子的心不变。”
“好,很好!既如此,你就走吧!”
“先生保重。”
赵文龙含泪磕头,退到屏风前,便要转身离开。
山己突然出声:“慢着。”
赵文龙定住脚步,恭敬转身朝着他。
山己侧着脸,乜斜赵文龙一眼,问:“往后有何打算?”
赵文龙想了想,“报国抗羌!”
山己深吸一口气,咬牙问:“为师是问你,何时向她提亲?合过生辰八字没有?她若不愿嫁你,你又如何?”
他像个关心儿子终身大事的老父亲。
赵文龙十分感动,不曾想,到如今师徒缘尽,先生仍旧关心他!
山己若果真如他所想,他便不是温岂之,是圣人。
“弟子还未想过。”赵文龙如实说。
山己听罢,大怒,训斥道:“你!没想过迎娶她,有何资格接近她!”
他虽不喜别的男人觊觎轻焉,但赵文龙无心娶妻,那便等同于亵渎,他甚至不配出现在轻焉身边!
“她一人撑着整个蓝家,已是疲惫不堪,弟子不愿,也不能,再给她增添压力。在未摸清她的心思之前,弟子不敢冒然提亲,不是怕自己丢脸,是怕她不喜欢。”
山己皱眉,“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