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样回避我,会让我觉得我对哥来说,其实并不重要。”“我会伤心的。”晏怀瑾张张嘴,他呐呐道:“……你很重要。”“所以哥,试着相信我,把你的想法告诉我,相信我可以很好地接住它,好吗?”男生极深的眉眼之下,那双眼里的温度像是生出了翅膀,在晏怀瑾身边盘旋不落。砰砰砰那时在车祸时,被掩盖在巨大事故声音之下的心跳声重新浮现。晏怀瑾缩了缩脖子,说不上什么感受,他轻轻开口:“我觉得右腿有点冷。”那句话像是什么开关,男生顿时亮了眸子,他站起身,先是低头吻在了晏怀瑾的额角上,而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条褐色的毛毯,盖在了晏怀瑾伤口之外的位置。江望重又坐回来,握住了晏怀瑾的右手。热意一上涌,本就因为受伤元气大伤的晏怀瑾眼睛开合两次,慢慢彻底阖上,又睡过去了。临睡之前,江望的吻又轻轻落在他的额角。“哥,快快好起来。”等晏怀瑾彻底深睡过去,江望又坐了一会,等到张祁过来接班,才站起身。张祁臂弯里挂着件外套,急匆匆踏进病房,先是往病床上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看向站起身的人,“我听医生说人不是醒了吗?”“醒了,又睡着了。”“医生说情况怎么样?”“在变好。”顾及着晏怀瑾睡着,两个人说话都用的气声。张祁这才放下心,他转身把手里的外套放到沙发上,“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bernie吧,他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估计明天就到,电话里听那语气恨不得杀了你呢。”张祁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bernie那性格,不给江望脱层皮他就不是bernie。“我会如实告诉他。”江望从来没想逃脱责任,即便找到主谋,在江望心里,他依旧是造成晏怀瑾受伤的主要原因之一。若是他能再强大点,能再把人保护得好点,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终究是他太无用。张祁看了眼男生凝重又自责的神色,终究还是不忍心。“虽说可能是人祸,但这不是还没定论吗?也别太自责。”“是人祸,是冲着我来的。”隔了几秒,江望确定的声音传到张祁的耳朵里。几个小时之前。江贡慢吞吞坐在了主座之上,江文林和江望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江贡看了眼江文林身下的轮椅,又慢悠悠移开视线,“身体不好就不要东奔西走了,在家歇着就好了。”这是再问责他带着江望一声不吭闯上来。江文林压低了眸子,没讲话。被自己的儿子无视,江贡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紧接着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另一侧的江望,“你就是小望吧,都长这么大了,还真是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换做任何一个家庭,或许这就是简单的叙旧。但江望握进了放在桌下的拳头,他念着还在医院的晏怀瑾,根本没有和江贡虚与蛇委的心。江望看进那双状似温和的污浊眸子里,一字一顿,“是你吗?”江贡皱了皱眉头,“文林,这孩子你怎么教的?怎么这般不懂礼貌。”江文林这下讲话了,“确实没太管过,毕竟本来就不该有。”江贡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沉下去了,他似乎是也懒得再与两人演这幅天人之乐的场景。“江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江家几百年的传承,不能断在我们手里。”“所以,你承认,人是你找的?”那双黑沉的眸子盯着江贡,试图将江贡每一点神情变化都囊收进眼中。江贡没讲话,只意味不明讲了句,“长歪的小树总是需要修理的。”这几乎等于默认。江望掀桌而起,手里的水杯擦着江贡的脸砸在后面的地上。“嘭”的一声,四分五裂。一句话没再多说,江望转身往外走。江贡接过身边女仆递上来的手帕,自己擦着溅到脸上的茶渍,他语气里多了几分蔑视,他转头问江文林,“你说,他需要多久妥协?”作者有话要说:小燕子要降落了——晏怀瑾再醒过来时,屋里多了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小晏。”对方笑着往床边走近两步,手里端着的花瓶被对方放在了床头柜上。“……唐叔。”晏怀瑾不明所以地喊出声。“嗯。小晏受罪了。”唐元禄坐在了江望让开的椅子上,似乎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约定,江望在看过晏怀瑾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门。“……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