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安森邀请她回到南丁格尔学院学习,自然不会连学校里一个安身之所都不分给她。
回到校园一周,喻寒的生活平静而充实。
每次的实习课,老师和同学都会震惊于她娴熟的外科手术技能,安森更是笑言:“寒,我觉得作为老师我已经不能传授你知识,或者需要虚心向你请教。”
喻寒尴尬地笑笑,心想如果你们去全国有名的三甲医院轮转一年,经历生死一瞬间的外科、妇产科和哭天抢地的儿科,实践水平绝对也能上升一大截。
原身之前因为跟穆北焉成亲,暂时耽误的学业,喻寒只用一周补上,并成功拿到毕业证,顺便破例参加安森组织的医师考试,顺利拿到医师证。
医师证授予仪式当晚,他们一袭白衣,喻寒把乌黑的发盘成发髻,嘴唇用当时最流行的莓果色胭脂染红,小巧的耳垂坠上细致的珍珠,在夜色中莹莹发亮,如她眉目,顾盼生姿。
站在她身边的男同学,红了耳根,小声问她。
“喻寒,你会被分配到哪工作?市医院还是外国人建的医院?”
她理理胸前挂着的医师证,笑。
“这种时候,国难当头,我不敢只追求自己的安逸。”
“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男同学点头说好,颇为羞赧地继续问道:“那你结婚了吗?”
他眼里的欣赏和爱意那么明显,喻寒不会看不出来。
她正苦恼怎样回绝的时候,门口同宿舍的女生突然朝她招手。
“喻寒,有人找你!”
她只觉那人是救星,急匆匆跟男同学道别跑过去,却在看到来人时,脚步慢下来。
那天天空飘着细雪,他靠在那辆在这个时代十分气派的黑色汽车上,军帽戴得有些歪斜,像是漫不经心为之,也像是他失魂落魄,根本没有在意。
看到她出来,以及她身上像初雪一样纯白的白大褂,穆北焉熄了烟,眼神一滞。
然后他走过来,风大,将他的大衣掀起一角。脚底是一片湿濡的南丁格尔学院的水泥地,他携风带雪,大步向前。到喻寒跟前,他皱眉,忽地将军绿色大衣一解,往喻寒身上一披。
她白大褂里穿着一件单薄的素色旗袍,身段娇小,的确,看起来跟这冰天雪地格格不入。
“闹够没,回去?”
喻寒扯开他的手,把衣服脱下,狠狠甩他身上。
“我闹吗?我走的原因你清楚吗?还是被穆家那群女人添油加醋的版本蒙蔽了在心里怨我怪我呢?”
她下定决心要发脾气,自然不肯让穆北焉三言两语哄好。
“喻寒,我没信,也没怪你。”
“是大娘的错,以后我绝对不会让她们那样对你。”
“明晚有一个晚宴,要带女伴出席,你是我名义上的妻,我只能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