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大丑对小学很重视,他派村民每天夜里都去值班。
这令村民们叫苦不迭,干了一天的活儿,腰酸背痛的,晚上还去值什么夜班儿。
大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他怕村民们有闪失,还弄了两条大黄狗拴在兰花花家。
幸好,老兰头一星期后就出了院。
旮旯村的值班制才算结束。
天黑下来,谁不愿意陪老婆孩子热炕头,村民们都不喜欢去那黑灯瞎火的地方“值班。”
一场大病,使老兰头看清了马大庆的为人,他对这个准女婿十分满意,开始催着女儿快点筹办婚礼。
这天下午,马大庆来了,他给老兰头拎了一盒桃酥,还有一个粉红色的丝巾儿。
这玩意酥酥的,入口即化,适合老年人吃。
兰花花说,“结婚?那也得请算命瞎子合合生辰八字,定个吉日良辰。”
老兰头说,“那都是唬人的玩意,只要结婚,哪天都是好日子。”
马大庆只是低着头沉思,他在核算着结婚的花费,彩礼。
老兰头看出了马大庆的心思,手一挥,“犹豫什么呢?一分钱彩礼也不要。”
“那我也太便宜了吧,一条丝巾儿就把我换走了。”兰花花打趣地嘟起了嘴。
“女儿啊,这彩礼就是个惆怅,你像咱村的点点,为了给她哥哥结婚。
她爹妈杂七杂八地要了一些,一直到现在,孩子都两三了,点点还不受婆家人待见,欠的外债也没有还完。”
既然老兰头这边爽快,马大庆那边自不用说,一条丝巾的彩礼,就娶来了一个有文化的美女。
只要脑子没被驴踢,这事谁不乐意?
马大庆想着回家一说,父母肯定乐的合不拢嘴。
他特意请了一天假,回去和父母说起结婚的事。
刘居委正在擀饺子皮儿,马庆国正坐在小板凳上面,他在面前摆着一壶香茶,还有四个酒盅大小的杯儿子,他一边悠哉悠哉的品香茶,一边轻声地哼着京剧,
“临行喝妈一碗酒,关山赴宴雄赳赳………。”
马大庆抱着一箱苹果走了进来。
“单位发的。”刘居委问。
“不,我自己掏钱买的。”马庆国一惊,连忙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
儿子从来都是空着手回家,偶尔带点小礼物,也是单位发的福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而儿子掏腰包买东西回来,做父母的都知道,那将是大事不妙。
刘居委饺子也不包了,“有什么事?有什么事?”
马大庆连忙把结婚的事,说了出来。
原以为父母喜笑颜开,大力支持。
但没想到,却出现了分歧。
家庭的收入决定地位,地位决定了话语权。
由于改革开放,汽水厂由于人浮于事,负债累累,实行了承包制。
马大庆的父亲,这个叫马爱国的汽水厂工人,很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