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星期三做完检查我们就去台湾。”嗓音沉沉响在昏暗的夜里,沈时序搂紧着他,说,“婚戒等你好起来带你去挑,定制也可以,婚礼也等你好起来再办,小姨一定不能缺席。”
等了会儿,陈嘉之迟疑地问:“阿姨和伯父他们知道吗?”
“你从机场回来那天他们就知道了,前几天还打电话来说要两家人一起吃饭,订婚期。”
“他们喜欢我吗?”还是不太放心,陈嘉之问,“他们同意吗。”
“当然,在你化疗期间叶女士想来看你,我没有让她来。”
“为什么不让阿姨来。”
“她一来,你肯定上赶着表现,又要担心又要紧张。”沈时序说,“没什么必要,等你好了再来也一样。”
“你好细心啊,怎么办越来越爱你了。”陈嘉之高兴地小小声说,“爱你!”
“那就乖一点,下周星期三我要坐诊,我会提前联系周维让他陪你做检查,护工也会陪着一起。”揉了揉怀中人的头,沈时序沉吟片刻,问,“没有时间陪你做检查,会伤心吗?”
“当然不会啊,你今晚好奇怪,怎么感觉你做错事了?”
“是去处理了点事。”不多解释,沈时序问他,“去台湾前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吗,星期天有一天假。”
想了会儿,陈嘉之闭上眼睛,有些困倦地摇了摇头,“没有想要的,也没有想做的。”少顷,他迷迷糊糊提了点音量,说,“我想台湾早日回归祖国怀抱,愿祖国繁荣昌盛”
轻轻笑了下,沈时序拍拍他肩膀,哄道,“玉皇大帝听到了,马上安排。”
陈嘉之也笑了,抓住臂膀的手指渐渐松了力道,没几分钟就沉沉睡了过去。
日子过得飞快,来到了四月初,c市像是完全步入
夏天。
楼梯间“友好”交流后,明扬没有再进五号病房。
转眼到了星期六这天,夕阳里,陈嘉之坐在阳台看书,接到沈时序电话,电话里头很吵,他说,“cas,到急诊室来一下,慢点跑。”
放下书陈嘉之就往门诊赶,一路上想了无数可能。
是不是又医闹了,沈时序是不是受伤了?
等他赶到急诊室,先是听到很大的小孩哭声,巡视了圈,现几个医生围在病床前,沈时序也在里面。
“怎么了怎么了!”他跑的满头大汗,冲过去。
也是检查太着急,忘记说原因,沈时序看了眼他脑门的汗,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把他拉到病床前,陈嘉之看到一个五、六岁正在大哭的小孩子。
准确来说是混血儿,旁边还有一个年岁颇大的老年人,看样子是小孩子的奶奶,正在抹眼泪。
“来了来了。”病床前其他几位医生看到陈嘉之来了,边解释边把老人家拉开,“来来来老人家,你先让让,咱们翻译来了。”
原来是这样……陈嘉之长舒口气,然后猛瞪了眼沈时序。
沈时序浅浅笑了下,音量不高不低,“他也是中瑞混血,快去问问他哪里痛。”
半小时前,这顽皮的小朋友在窗户玩,一不小心从二楼掉到绿化带里,贪玩的父母出去旅游了,只留了个奶奶在家照顾。
日常起居沟通不难算,但是摔了,必须要向医生沟通。
送到市院来,拍片子显示全身没有骨折,b也显示内脏没有损伤情况,保险起见还做了ct,但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小朋友又一直叫疼,带着哭腔叽里呱啦说德语连翻译软件都听不懂,这才有了那通电话。
陈嘉之赶紧上去,俯身给小朋友擦了擦眼泪,用德语问,“哪里不舒服,哪里疼。”
这熟悉的家乡味儿,小朋友立马就不哭了,抽抽噎噎地摸摸了肚子回答,“这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