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隼人虽然嘴上嘲讽着时淮,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隐晦的担忧。
时淮无奈,抬头看了他一眼:“恭弥会赢,还有别的事吗?”
上次是因为有各种不确定因素干扰,又恰好碰上了属性克制的幻术师。
而这次无论是对手还是同伴他都熟的不能再熟,里包恩的恶趣味也全部集中在沢田纲吉身上,完全不会发生像上次一样的情况。
再者,为他提供火焰的和需要他倒贴火焰的,哪一个更强不是一目了然吗?
狱寺隼人顺势问道:“他会乖乖出战?”
时淮不知怎的又一次安静下去,如果不是亲眼看着,狱寺隼人还以为他又睡着了。
“他啊……”时淮目光一飘,“脾气大着呢。”
大到不把外来者全部咬杀就不会罢休。
真奇怪,明明那个时候一劝就走,结果到头来云雀恭弥对瓦里亚的敌意只增不减。
得到确切答案的狱寺隼人心中疑惑不减反增:“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时淮合上眼,瞳孔中央,银灰色的倒影消失不见。
“你还是拿起镜子看看自己吧,你现在有些过犹不及了,忠犬君。”
狱寺隼人的呼吸因时淮的一句话而忽然停顿。
他扭头看向一旁,星辰浩瀚静谧,为玻璃中的影子铺上一层黝黑的底色。
银灰的头发被窗外的夜色压得发暗,灰绿的眼睛少了活力,不能说黯淡无光,但远没有以往的锐利。
他看上去稳重不少,这样不好吗?
十代目看到这样的他应该也会觉得可靠一些。
似是猜到了狱寺隼人内心的想法,时淮嗤笑一声:“没人让你放弃自我。”
“你刚刚……”时淮的声音忽然变得玩味,“是不是在想把你的十代目分出去?”
“我……”狱寺隼人哑然。
他刚才确实有类似的想法。
时淮的沉默让他感到不安,让他一时之间生出了让自己的十代目也变成时淮的“十代目”的想法。
现在他终于明白沢田纲吉面对时淮时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从何而来,他们不了解时淮的过去,却好像处处都能中伤时淮。
他狱寺隼人对于这种情况向来不屑,但下意识将自己代入时淮之后,却怎么也说不出矫情这两个字。
“你未免太傲慢了。”这是时淮对他的评价。
“明明内心深处还固执地在「十代目」前面加上「我的」这样的前缀,却假惺惺的对别人说他不只是你的十代目。”
“我没有!”狱寺隼人大声辩驳。
然而他的辩驳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时淮的话语变得更加意味不明。
“没有吗?”时淮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嗯,那就没有吧。”
“没有就不要擅自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分出去,除非他真正属于你。”
这下狱寺隼人彻底无言。
是啊,他还是傲慢地想要把十代目当做自己一个人的十代目。
但十代目不是谁的附属品,十代目是自由的,是他认定追随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