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冷忽冷,苦不堪言,可是我的内功比起周易灵差太多,根本没办法挣脱他的手,只能咬紧牙关硬忍着,想说话也说不出来。糟糕之极,看来我们这对难兄难弟要玩完了,周氏这一脉传承要绝后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易灵的手离开了我,我还是觉得冷气和热气在身体里面乱蹿,就像是几十条火蛇和冰蛇在交战,全身忽冷忽热,说不出的难受。
我还是无法动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着将乱蹿的气息引导向气海穴。这时没有外来的强大压力,在我的真气引导下,乱蹿的冷气和热气逐渐归入气海穴。冷感和热感渐渐消失,气海穴内的真气好像变得更充盈了。
我抹了一把冷汗,祖师爷保佑,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周易灵又像之前一样,两眼发直一动不动,灵魂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更加担忧,现在看来不仅是感情方面的打击,他还知道了自己做过的事以及亲人的悲惨下场,非常内疚,外加当头一棍,脑袋里面全乱了,有可能又疯了。
我叫周易灵去睡觉,他没反应,我不敢碰他,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待着,只能坐在旁边陪着他,继续运气调息。可能刚才周易灵的真气有一部分留在我体内,现在被我吸收了,感觉真气又有所增强。
天刚濛濛亮,我正想去睡一会儿,大门外突然传来杂吵声,接着有人重重砸门,有许多人大叫开门。
难道是犁头又来生事?我急忙找一根木棒拿在手中,跑到大门边隔着门吼一声:“谁啊,想干什么?”
外面七嘴八舌,有的报上名字,有的说是我某某亲戚,有的说先开门,气势汹汹,来者不善。没弄清情况,我才不开门,但我爸妈也出来了,问了几句,并不是犁头家的人,于是把门打开。一大群人涌了进来,大喊大叫:“姓周的小子在哪里?”“我们不是来找你家麻烦的,叫姓周的来说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我爸的脸色非常难看,接着我也明白了,二十年前周易灵发疯的时候,曾经打死了一个来劝架的邻居,现在人家来算账了!
越来越多人走进我家,围着周易灵指责怒骂,情绪激动。周易灵傻愣愣地看着他们,不知谁推了他一下,结果那人瞬被他放倒了。这样一来更加激怒了他们,幸好他们来时手上没拿武器,否则立即就要血溅三尺。我急了,跳上一个凳子大吼一声:“全都不要动,周易灵又疯了,他打死人是不犯法的,你们要是打他就犯法了!”
众人立即安静了,站在前面的人纷纷后退,但很快有人说周易灵是装疯,有人说大家一起动手打死他没事,有人说要一命赔一命,场面非常混乱,眼看就要失控。我爸挡在周易灵前面不停说好话,却根本没人当一回事。
我真的火了,跳下凳子,冲出人群,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楼上,找到了我家那支老鸟铳,然后冲下楼端着鸟铳大吼:“谁TMD敢动一下他,我就开火了!”
鸟铳的火眼内并没有红火药,所以枪管里面十有八九也没有黑火药,但别人并不知道,一下被我镇住了,纷纷退避。但有一个人没有躲避,气愤地指着我说:“你还讲不讲道理?他打死了我爸,我找他算帐不应该吗?”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这个是苦主,名字叫林起建,平时为人还不错,这件事确实是他占了道理。众人纷纷附和,指责我太过份,林氏是本地大姓,人强马壮,纠集起来我家真的吃不消。
我大声道:“要讲道理,当事人出来一两个就行,这么多人冲进来喊打喊杀,你们是土匪是不是?想靠人多来硬的是不是?其他人都给我出去,我认得你们,我的铳可不认得你们!”
有一个泼皮吼道:“这么嚣张,连他们一家都打死了,打死我了去坐牢!”
我立即把鸟铳对准了他,装作要扣扳机,吓得他急忙躲到别人后面去。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是受邀而来以壮声势,不会真的拼命。世人都是欺软怕硬,我要是服软,他们声音就更大,我强硬起来,他们就软下去了。接着有些人走了,但更多人只是站远一些,由林起建兄弟几个出面说话。
我说周易灵打死他家老头时是疯子,疯子没有自控能力,杀人是不犯法的,二十年前就没有判刑,现在也没什么好说。林家的人说周易灵都会勾搭别人老婆,证明病已经好了,现在必须追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论了半天,林家做出了让步,他们家老头被打死了是事实,是受害者,要得到补偿,如果不能私了,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我去TMD,闹了半天就是为了要钱。糟糕的是周易灵没钱,我也没钱,几千块钱可打发不了这些想钱想疯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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