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梦收了手,道:“没什么事,只是被人打昏了。让她静养片刻便好。”
听见乔婉娩平安无事,房内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那封从庭院里搜来的信封。
信封用红纸包着,乍看之下倒是很像喜帖。字迹娟秀,应是出自女子之手。细嗅之下还有股异香。
石水已经安排人下去查了,李莲花看了眼那封信,一语不发地拉着李相夷退到门外,悄声问道:“那信封是怎么回事?”
李相夷耸耸肩,道:“本应是角丽谯得手之后留在这里的,为了确定李相夷还活着。现在看来应该是被笛飞声带走的时候遗落的。”
事情已经平息,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本来好好的婚宴闹成这样,也没人再有什么闲情雅致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山下走,路上还遇见了方多病。可惜被他小姨盯的紧,不然也要闹着跟李莲花回莲花楼。
“方大少要成驸马爷了,哈哈。”
李相夷看着方多病离去的背影打趣一句,转头却看见李莲花新奇地看着自己。他摸摸下巴,开口道:“方多病,最后真的去当驸马了?”
李相夷笑着摇了摇头,“他那个性子,怎么可能。”
他话音刚落,林子远处便传来一声呼哨。李莲花警觉抬头望向四周,李相夷却没有动作。只留下一句他去去就回,便匆忙离开了。
李相夷要做的事,他一概懒得管。也不必担心他的安危,毕竟是十年前全盛时期的天下第一,又有几人能伤他呢?
李莲花继续朝山下走,也不打算等李相夷。他又不是不知道莲花楼在哪。
今天这么一番闹腾下来,李莲花腰酸背痛。傍晚的山脚下很清静,景致也不错。他搬了个板凳坐在门旁,吹着夜风,手上撕开一点肉脯,扔着喂狐狸精。
自一品坟出来,莲花楼已经很久没这么安静过了。李莲花扔完了肉脯,拍了拍手。他抬手抻了个懒腰,打算去二楼看看新种的白菜长出来没有。
这头李相夷早已躲开了百川院的视线,再次来到了相思梨花阵之前。他轻松避开梨花树,到了大牢门口。
牢门紧锁着,牢门的钥匙被直接保管在佛彼白石手中。可李相夷并不打算去找钥匙。
他拔出长剑,干脆利落地将牢门砍了个口子出来。将里面已经傻掉的阎王寻命拎了出来。
阎王寻命都看呆了,也不敢动弹。开什么玩笑,这人先来放倒了三个守卫,砍了百川院的铁牢门。若不是有数十年的强大内功,天下几个人能做到。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阎王寻命甚至惊心地想,这人是金鸳盟的?这武功,比之盟主也不在话下了。他被抓数年,不知道盟中现状,这一号人物也没见过。难道不是盟中的人,而是哪个仇家来取他性命了!?
李相夷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抬手抓着阎王寻命的肩膀就把人拎了出来。带着人穿过相思梨花阵,一路不停歇,来到了后山。
笛飞声早再次等候已久。此刻见李相夷来了,手里还带着他要的人,便迎了上去。
“盟!……盟主……”
阎王寻命见了笛飞声焦急喊起来。
李相夷松开手,任由笛飞声扯断他身上的锁链。他把剑抱在怀里,道:“笛盟主,我可是硬闯进去把人给你带出来的。这罪名就劳烦金鸳盟替我背几天了。百川院一会就得追过来,你还是快带着你的人走吧。”
笛飞声冷笑一声,“为了乔婉娩,你还真是拼命。”
毕竟他原本的打算就是挟持乔婉娩,逼迫肖紫衿跟他换人。
哪想到这李相夷出来横插一脚。但既然能把人带出来,笛飞声倒也无所谓。
今天事就算这么了了。李相夷长舒一口气,一想到未来那么多路还要走,就止不住地头疼。
但光是阎王寻命被人劫走,就够让肖紫衿头疼一阵了,哈哈。
他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朝山下慢慢走。山路没有照明,暗的有些让人看不真切。李相夷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昏暗下来。
该回去了。
李相夷加快了脚步,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像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