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衡愣了一下便明白过来,立刻抬手在吴名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嗔怒道:“别趁机挑拨!”
吴名翻了个白眼,心道:还用我挑拨吗?真应该拿个镜子过来,让你看看你那一脸表情。
严衡则继续道:“母亲的事自有我来处理,你莫要插手。”
“我也想井水不犯河水,问题是她肯放过我吗?”吴名手臂一撑,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想让我忍下欺辱那是绝无可能的。她要是非得找我麻烦,那我也只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严衡对此也是无解,只能暂且搁置这个话题,转而提起了姚重的事。
听严衡说完,吴名倒是生了兴趣,“你的意思是,姚重会利用我?”
严衡不知该如何解释,干脆沉默以对。
吴名却继续问道:“这个姚重很能干吧?”
“为什么这么问?”严衡一愣。
“他要是不能干,又岂会让你离不开,舍不掉?”连想利用你老婆都只是给了几句不轻不重的斥责。
吴名暗暗腹诽。
严衡叹了口气,“他虽无经世济民之才,但在一些小道上却建树颇多。与其说是我的臂膀,不如说是我的耳目。若少了他,很多事都会事倍功半,坎坷多难。”
“他擅长情报?”吴名越来越有兴趣。
“什么?”严衡没听明白。
吴名只能解释道:“我是说,他很擅长打探消息,根据蛛丝马迹来查明真相,类似于军中斥候?”
“确实如此。”严衡像是想到了什么,“同样是后宅里的一个消息,别人只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他却能从中看出那家主人的性情脾好,家财境况。”
“那你就没给他些人手,让他组建一个探子营什么的?”吴名问。
“人手倒是给了,但……”严衡心下一动,“你是让我给他放权?”
“谈不上放权,只是觉得你可以让他当头儿,组建一个专门负责探听消息的……衙门?还是司局?反正就那个意思。”吴名把后世的锦衣卫、中情局之类的部门介绍了一遍,然后道,“虽说姚重惹恼了你……那个……太夫人,你不好再明目张胆地对他委以重任,而且他的脸上还受了伤,出去抛头露面也不像以往那么方便。但搞情报原本就是露不得身份,见不得光的,你大可把他塞到我这里,以我的名义召集人手……”
说着说着,吴名就注意到严衡脸色不对,没有丝毫的欣喜不说,反而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吴名疑惑地看向严衡,“难道你觉得这事和造纸一样不实用?”
“不。”严衡伸手将吴名揽入怀中,“如果可能,我甚至想立刻将姚重叫来,吩咐此事,但……”
“但什么?”吴名满头雾水。
“没钱了。”严衡无奈苦笑,接着便抬手掐了掐吴名的脸颊,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说起来还要怪你,一口气给了我那么多秘法,这阵子光是调兵遣将就耗去不少钱财,又是开山挖矿,又是购买骏马,还要备出金子给即将开始贩卖的盐油开路……如今哪还挪得出钱给姚重使用。”
“呃……”吴名眨了眨眼,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疏忽了。
情报这东西最是花钱。这年月又没有电脑和网络,想靠一个黑客、一台电脑、一块键盘就联通世界是绝无可能的,只能靠人力一点一点地收集,光是养着一群不事生产的探子就是好大一笔资金,把这群探子散播出去又是好大一笔路费。更何况探子还可以洗脑,线人却是只认钱的,想要把触角探入别人的地盘,最好最快的法子就是金钱开道。
想了想,吴名试探道:“其实也没必要一下子就把摊子铺那么大,完全可以先从近的地方着手,先挑些可用的人手出来练手,权当是资源储备了。”
“夫人啊!”严衡又叹了口气,把吴名整个人都抱入怀中,“你还是没明白姚重要做什么,也没明白你若是把他要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