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吴名撇撇嘴,“不就是他想帮你清除祸患,然后让我背黑锅嘛!”
严衡被噎住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你既然知道,为何还……”
“无所谓啊,我又不在乎。”吴名抬手勾住严衡脖子,“放心吧,背黑锅这种事,我是最擅长不过,经验丰富得很。”
就是到经常会把丢锅给他的人和锅一起砸了。
严衡以为他在阮家也常被嫡兄庶弟陷害,正要再继续劝阻,吴名却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对了,说起钱的事,阮家那边怎么样了,店铺产业什么的都抢过来了吗?”
“没有。”提到阮家,严衡再次苦笑,“你那父亲还真是个人物,竟然真在临走前将店铺和田产都转卖了出去,在官府那边悄无声息地过了户,入了档,愣是没惊动旁人。唯一没有卖出去的只有阮家的宅院,但那地方我却是不好侵占的,也没有侵占的意义。”
“这样啊。”吴名一脸失望。他还想着能从阮家那里刮笔钱出来买东西呢,这下得重新想办法了。
“阮家应该是回辽西了。”见吴名不快,严衡倒是心下一动,“不如我派人过去,把他们劫掠一番,给你出气?”
“那你还不如直接把辽西占了,把整个阮家都彻底铲平呢!”吴名随口回道。
“这倒也是可行,就是需要些时间。”严衡眯了眯眼。今年的冬天乃是多年不遇的寒冬,大雪冻死了匈奴人的牛羊,压垮了东胡人的帐篷,也使他们过冬的食物损失大半,不得不冒着凛冽的寒风对南边的秦人发起了袭击。
在上一世里,辽西同时遭到了匈奴和东胡的两面夹击,不得不向周遭的郡县求助。辽东当时也遭到了东胡人的袭击,严衡便没怎么理会这份求助,只派了一个百将和两屯的兵丁过去意思一下了事。
但这一世,或许他可以早做准备,多派些军队过去,在这个冬日里将辽西收入囊中。
辽东和辽西都是边境之地,天高皇帝远,只要操作得当,咸阳那边根本收不到风声。
这么一想,严衡立刻盘算起当中细节。
见他突然间不说话了,吴名不由皱了皱眉,抬手捅了他两下,“喂,别走神。”
“啊,抱歉。”严衡赶紧回过神来,低头问道,“刚才说到哪儿了?”
“把姚重给我?”吴名道,“他不是想利用我吗?正好我也想用用他。玳瑁她们几个年纪小,又是小娘,实在不太得用。”
“你想用他做什么?”严衡疑道。
“赚钱。”吴名道,“阮家给我的嫁妆太少,给玳瑁她们买胭脂都不够!”
她们的胭脂哪里用你来买?
严衡心下腹诽,却也没把几个尚未及笄的黄毛丫头放在心上。
“怎么样,给不给?”吴名追问。
严衡沉思了一会儿,终是点头,“也罢,但你务必小心,莫要被他蛊惑。”
“没事的。”吴名灿烂一笑,“话说回来了,都这么晚了,你吃饭没有?我可是饿坏了。”
严衡这才想起吴名早晨只喝了一晚姜汤,中午也吃了小半碗白米粥,赶忙将他放回床榻,起身叫人送晚餐过来。
看着他的背影,吴名扬起嘴角,垂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