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堵路的是一艘兵船,见云南的铜船横冲直撞,船上的八旗兵也不淡定了,装好抬枪就打,这个动作可激怒了船舱里的杨猛,
“给老子慢慢的撞碎那条船,把船上的人都给老子碾到河里去,让船上的绿营兵,拿着挠钩捅死他们。
芷晴,拟折子!就说在直隶河道。遇上了假扮官军的水匪,要劫咱们解铜的轮船,轮船坚固异常,撞翻了贼船。水匪全数溺亡!
八百里加急,报给朝廷!”
杨猛说完之后,轮船与兵船就撞在了一起,一下、两下、三下……直到这艘兵船,变成了满河的碎木片。
拿着挠钩捅杀落水狗,云南的绿营老兵还是能胜任的。杨猛也带着两把左轮上了甲板。
黄昏的水面,人的相貌依稀可见,杨猛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穿着总兵官府的人,这可是条大鱼,抢过边上绿营兵手里的挠钩,杨猛一下就把水里那货,扎了个透心凉。
弄死总兵官,可不能用火枪,不然捞上来尸体。那就不好说话了,一顿饭的工夫,水面上除了死人,就是碎木头,捅破了天的杨猛,看都不看。催促着铜船,就离开了案发现场。
杨猛率领的铜船速度太快,等讷尔经额得到消息的时候,杨猛已经看到京城的轮廓了。
到了京师的地界,就不能再撞船航行了,杨猛压下行船的速度,支使着八百里加急,给户部的官员传消息。
讷尔经额那边也是气怒异常,杨猛在运河上那一下,可是死了一个总兵、一个副将、两个参将。船上的几十个人无一幸免,全部做了水鬼。
这好大的一滩狗屎,被杨猛甩到了讷尔经额脸上,最重要的,死的那一船人。全是八旗兵,这个责任是讷尔经额接不住的。
杨猛是解铜的钦差,讷尔经额无权过问,再者说了,杨猛的铜船,离京师越来越近了,为了防止杨猛恶人先告状,讷尔经额那边,也是用八百里加急送的折子。
可这位直隶总督,还是走的慢了,杨猛的折子先一步到了京师,道光帝为此也是大怒,直隶也算是京畿之地,竟然有水匪在大运河上劫夺解铜的船只,要不是道光帝克制,褫夺讷尔经额官职,也就在反掌之间。
但是讷尔经额御下不严的罪责还是跑不了的,一封措辞严厉的廷寄也是用八百里加急发给直隶的。
铜船进了通州,在岸边停了一下,影子部队驻京的几个管事,悄悄的上了铜船。
“二爷那边如何了?”
杨猛第一句问的就是二哥杨毅,他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都要靠后一些。
“日子过得紧巴了点,二爷身上,仅有三两不到的银子了,再过个十天半月,可能又要断顿了。
这是二爷,在当铺当掉的御赐物件。”
影子部队的管事,恭恭敬敬的将杨毅典当的那几件物事,递到了魏芷晴手里,这些东西,必须掌握在杨家人的手里,不然欺君之罪,就要落到杨家头上了。
“看仔细点,别让不开眼的物事,伤了我二哥。
穆彰阿、赛尚阿、耆英,那边的路子走得如何?”
二哥没事就好,这次解铜入京,杨猛也是为了结交京城高官而来,驳船上除了滇铜,还有三十万两,装箱的金砖,这些东西,主要是给穆彰阿穆中堂的。
“耆英那边听说咱们是杨家人,直接婉拒了。赛尚阿那边倒是来者不拒,通过赛尚阿大人,穆彰阿那边的路子,咱们也趟开了。”
“嗯!你们做的不错,在京师行事,要小心为上,莫要因为一些小事儿,把自己折在京师。”
“谢三爷体恤!”
“这些天,跑跑杜受田的路子,这位将来可能是帝师,摸清了他的爱好,最好把路子趟开。”
得了魏五的提示,杨猛也算明白了京师之行的关键,穆彰阿的位子不一定能长久,这位已经做了二十年的军机了,有再大的功劳,再好的手段,到了新朝新帝的时代,他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位子。
对杨家来说,杜受田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潜力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