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件事儿,她也正巧想和宸侄儿说道说道,不如就刚好借了这个机会。
于是但听平宁公主道:
“你说的这话是不错,但是亦儿昨儿个在大街上从马儿身上跌落下来,如今正躺在床上冲屋里的人着脾气呢,我若是跟他说他的小客人要被人带走,他的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怕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拦不住。
“而且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们先前才那么闹将过一次,若是再见到,只怕又得打到陛下跟前去,我可舍不得你再受委屈。所以还是由宸侄儿出面,由他将自己的可人唤来,既可对峙,也好做个见证。
“你放心,有姑姑和你姑父在,绝对不会失了公道,哪怕是亦儿,也不会让你给他欺负了去。”
平宁出声安慰,语气中满是宠溺,就连明心堂下跪着的宜朱,也生出几分不安来,只当自己这次闯了祸。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和这烂脾气的公主争执,衣服让了她又如何?大不了回结香居再取一次,虽说远,只怕这个时候,早都拿回来了。
这样想着,她突然生出几分愧疚来。
想起今日宜碧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这样,宜碧会不会以为也是自己使坏?公子会不会也误会她……
宜朱心下越紧张,到最后已经缩作一团,看在众人眼里,只当她是被吓到了,也没有多想。
明心堂内众人都在寂寂等待,而马厩那边,也守了好多人在。
其中为的一个,就是据平宁公主说“仍旧躺在屋里”的小安国侯赵亦。
大树之下,赵亦躺在凉椅上,身边有两个婢子轻摇孔雀扇,还有耷拉着脑袋站着的元宝。
“你还不说么?”
看着元宝,赵亦用竹签掏了掏牙缝,“在鸾歌出来之前,你若还是不老实交代的话,就别怪小爷我将你送出府去了。”
“爷!”
元宝偷眼瞅了瞅赵亦,带着几分委屈:“您说小的跟了您都八年了,陪着您读书习字,又帮您牵马放风,您说您舍得将小的送出去不?”
“怎么舍不得?你既然跟了小爷这么久,就该知道小爷生平最忌恨什么人!”
赵亦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伸手拍了一下元宝的脑门儿:
“别搁这儿装傻卖乖的!你就说,说不说!”
“小爷,您也知道,小的这也为难啊……”
“呸!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还记得你爹打你六岁起,将你搁我身边说过什么话么?!”
“小的当然记得!”
元宝登时站直了身子,带着几分宣誓道:“我爹说了!我们老福家的人生生世世都是赵家的人!我们家祖辈儿桑就在安国侯府当差!从我太太爷爷到我爹这辈儿,都对侯爷忠心耿耿,我元宝作为福家的一根独苗儿,自然也得对小侯爷忠心耿耿!”
“你倒是记得清楚!我当你忘了谁才是侯府的小侯爷,未来的安国侯呢!”
赵亦咬着牙,又给了元宝一个脑门蹦儿。
“爷,爷,别打了,仔细打傻了!”元宝缩着脖子提醒,又讨饶道:“小的说就是了,说就是了。”
揉着头,元宝噘着嘴巴,望了赵亦一眼道:
“其实在您刚接鸾歌姑娘来的时候,夫人就知道您带了个姑娘回来了。所以您安排小的去吩咐午膳的当口,夫人便在花厅那边看着了……”
“你怎么不早说?!”
赵亦这次是直接站了起来。
自己母亲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
那是个比自己还喜欢漂亮小姑娘的!
当初生自己的时候,平宁公主一直念叨着想要生个闺女儿,谁曾想,结果生出来一个又黑又皱的小子。
刚产完孩子的平宁公主一看,说了句:“完了,准保又和他爹一样丑。”就直接晕了过去。
直到过了些日子,赵亦慢慢能看出几分灵秀了,平宁公主才愿意抱他,到后来越长越俊俏,完全继袭了平宁公主的长相,平宁公主这才愿意将赵亦带在身边,但是却都是照着姑娘打扮。
他就说为什么母亲会不怕麻烦,愿意出面帮自己挡着华玥那死丫头,甚至还对鸾歌施以援手,原来是见到鸾歌了!
赵亦心中生急。
母亲向来喜欢漂亮姑娘,尤其是长得好看还精灵古怪的。当初她宠着华玥,就是因为华玥生的水灵,谁曾想竟让华玥生出想要嫁进侯府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