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优荷箍着薛谨言的手臂更紧了,紧紧地把薛谨言扣牢在她的怀里。
“放了我儿子,我已经过来了,你放了我儿子,我就跳下去。”
方蓓蕾这个时候格外冷静,她直直地逼视着仲优荷,寻找着机会,既可以把儿子薛谨言推到安全的地方,还能方便她和仲优荷同归于尽。
仲优荷冷笑着,她才没有那么傻,她绝对不会放过怀里这个小孽种的。
这是卓凡和方蓓蕾的儿子,虽然这孩子叫薛瑞爹,但当年那事,她清楚,她跟踪过方蓓蕾,看过方蓓蕾和薛瑞抱着这孩子去打役苗。
那天,方蓓蕾和薛瑞出来的时候,她开车撞过去,是以为方蓓蕾的怀里抱了孩子,她一举两得,把她们母子两个都撞死,谁成想,方蓓蕾那天没抱孩子,薛瑞还替他们挡了一劫。
这事堵了她多年,今天终于可以一朝雪耻了。
她上悬崖的时候,就观察到了这里的地形,在崖边有一棵歪脖树,那树深深地扎根在岩石里面,看起来十分牢固。
等着方蓓蕾走近的时候,她就带着这个小孽种,再拉着方蓓蕾,一起坠下去。
她以前练过攀岩,她肯定她能抓住那棵树,到时候,她要亲眼看到方蓓蕾和方蓓蕾与卓凡生的小孽种,一起坠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仲优荷心里想什么,方蓓蕾一点不关心,她想着的是同归于尽,在仲优荷松了她儿子的时候,她就拉着仲优荷,一起从这崖上跳下去。
眼瞧着方蓓蕾和仲优荷以及仲优荷搂着的薛谨言,都站到了悬崖边上,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直直望向了他们。没有人注意,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卓凡,正从另一侧的小路,慢慢地向崖边凑过去。
暮云岭的这个崖口,比不得名川大山,涨拔也有几百米,将近一千米。接近悬崖这处地方,狭小窄迫,如今挤了这么多的人,越发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方蓓蕾盯着仲优荷,仲优荷也她。就在她们两个都以为,时机到来之时。
仲优荷为了拉方蓓蕾跳下去,搂着小家伙薛谨言的手,不得不松一下,以确定把方蓓蕾带下悬崖时,能拉得住旁边那棵深陷石里的树。
方蓓蕾也看到了这个空隙,在仲优荷一把伸过来,想要推她下崖的时候,根本没顾着自己的安危,一把把薛谨言向山崖里侧的安全地方推去,另一只手向仲优荷拐了过去,正好迎上了仲优荷拉她的手。
随着薛谨言被自己母亲急慌推向里侧,引起来的哭声,还有仲优荷和方蓓蕾同时滑下山岸,发出的尖叫声,整个崖口一下子乱成一锅粥。
方蓓蕾以为她今天必死无疑,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快要掉下去的时候,紧跟在她身后的薛瑞反应奇快地一把拉住了她,使她眼看着滑下去的身体,如今只是半悬在山崖处。
“哥……”
方蓓蕾激动地喊着薛瑞。
“蓓蕾,你别动,我拉你上去。”
薛瑞单臂拉着方蓓蕾,叫方蓓蕾把另一只手臂也给他,否则方蓓蕾一个女孩子,这么长期悬着,手臂关节会承受不了的。
而被方蓓蕾大力推过去的薛谨言,有只小脚悬在山崖处,大半个个身体,却被从另一侧蜿蜒过来的卓凡抱在了怀里。
眼看着,是比她安全的。至于被谁搂在怀里,暂时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仲优荷,虽然没有好人缘地出来人拉她,却在大半个身子掉下去的时候,抓到了崖边的一棵她早就算计好的树上。
一般来讲,崖边长着的树,都是很坚强地,它能在那种恶劣环境生存下去,必然有它的本事。
只是再怎么坚强地树,也架不住仲优荷整个身子悬着的拉扯,在接近树根的地方,隐隐地传出来了断裂的咔咔声。
仲优荷在发现情况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会被她推下去的母子两个,一个被薛瑞拉住,一个被卓凡拉住,整个人都要气爆炸了。
在明知道树怕是承受不了她多久的情况,还要摆动着身体,出脚去踹方蓓蕾。
那树本来就悬不住她,她又摇动起来,更加加剧了树的断裂速度,眼看着树就要断,她更是整个身体腾空在崖边,她才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攀了这么多年的岩,竟被岩欺了,说出去会让人笑死吧!
仲优荷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害怕地大叫出来,本能地叫着救命,但树断裂开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加快。
崖上的人,都是恨不得她死的。
叶延昭那边指挥着他近百的随从,一半拉他干哥哥,一半要从卓凡手里抢他干儿子。哪有闲心情,管罪魁祸首仲优荷啊!
叶延昭巴不得仲优荷自己掉下去摔死,省得以后,他亲自出手了。
就在仲优荷要绝望的时候,竟有一把手伸了过来,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