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和未来的价值才是他们看重的,而不是你曾经提供过的价值。
那些他们已经得到过的东西,现在自然已经不值一提。
如果要像姚思源如今这样不甘心,喋喋不休的诉说过去,那就是输光了钱没了资本还让人厌烦了。
姚思源希望妻子和自己一起返乡归家,他和龚元良辗转在京都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朝廷无意于把当初替九王运输金子的百姓全都牵扯进来,百姓只是赚点当差的工钱。
朝廷找人问这事儿,不过是要修路、开拓航运水道,听取当初九王所走陆路、水路的经验。
姚思源心头大石放下,想着再来找陆依依一次。
如果她愿意和自己一起回家,那以后一家人还是好好过日子,他们还有一双儿女。
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从此一拍两散,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人要听劝,巩元良劝他,不要一条道走到黑,他就再试这一次。
陆依依听了姚思源的话,沉默了,不是她对姚思源有什么眷恋不舍,而是她觉察似乎有危险,现在是该抽身而退,还是该勇往直前?
是富贵险中求该去搏一把,还是火中取栗应该及早抽身?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客栈的伙计又领了一个人过来:“客官,有您的信。”
这位送信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陆依依,先问了她姓名,忽然又问她父母的名讳,大哥二哥几个孩子的名字。见她都答对了,才拿出一封信给她,径自走了。
陆依依有些摸不着头脑,正疑惑时,那伙计解释道:“这是民间有仿效朝廷飞马传书、八百里加急做起了送急信、送些小物品的生意。
送这一封信,那真真是不便宜。毕竟这一路吃住花销,换人换马,日夜兼程不休息,就为送这一封信。
花这样的价钱,那往往都是急事儿,您赶紧看看吧。”
陆依依听了,忙拆开来看,是二哥的儿子写的,大意是东窗事发,家里的人一个两个被官差带走就没看见回来。请她这个姑姑赶紧想办法救人。
现在,家里存在票号里的银子也动不了了,买的铺子也被封了,剩下还没有被带走的人,也让他们住在自己家里,不让他们出远门。
按这信上写的父母、大哥二哥、二嫂、大哥的两个孩子全都被抓进去了。
陆依依整个呆住,姚思源过来安慰她:“别急!我们……”
她冷笑道:“我不需要这种没用的安慰,你走吧,以后不要来烦我!”
陆依依转身上楼,她想了许久,决定去求韩章。她深知自己家里的这帮人,送出这封信,就是等着她去把他们捞出来。
如果自己办不到,很有可能大把的黑锅会往自己头上堆,她这二十年来,做的各种上不得台面和触犯律法的事都会被他们翻出来。
救他们,也是救自己。
她十有八九进不去东阳侯府,那就只能当街拦下他的马车。
偷的东西、贪污的钱都是东阳侯府的,杀的人也是东阳侯府的,如果侯爷不计较,也许这天大的罪名,他一封信就能替他们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