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奉濂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微微颤动的胸部,全然不顾两侧侍女那死不瞑目的惊恐表情,他甚至还有闲心给我讲了一个关于胸部的“地狱笑话”。
我确定了,徐奉濂不是一个疯子也不是一个傻子,他不是什么恶人,他只是一个纯纯的畜生。
某种意义上他和我确实是一类人,我们的恶都是从灵魂里散发出来的,是最卑鄙残忍的天性。
我重新坐直了身体,召回了“视界”。
“看来随着你假死,你上界的敌人也会对你家放松警惕,不再疯狂针对一个没有继承人的王府。”
“所以我大概不会等到变成老太婆才能和你一起回家。”
“我只要保护好你,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就能等到那一天了……”
我的“视界”推开了身前的两具尸体,让我本人得以向前靠近徐奉濂。
我靠上去环抱住这个男人,吹气如兰地在他耳边呢喃着,用述说情话般的温柔麻痹着他,同时也最后一次给自己下定决心。
“功莫大于从龙。”
“你若在下界辅佐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徐奉濂心满意足地偏了偏头,想要触碰我的面颊。
然而我此时已经确信了他死在这也没人能救,不会再虚与委蛇了。
“视界”附在我的手臂,微微发力便让徐奉濂的胳膊响起了清脆的断裂声。
“啊——”
怀里的男人痛到抽搐,高高在上的面孔上终于染上了和那些狗腿子一样扭曲的痛苦。
“小东西,给你脸了?”
“没有护卫,替身失灵,肉体凡胎,你他喵怎么敢这么跟我装逼的?”
“烽火戏诸侯是吧,千金买一笑是吧?喜欢割奈子是吧,喜欢凶残美人是吧?”
我的神情骤然狰狞起来,“以下犯上”、以低维虐杀高维的快感让我的眼睛瞪得极大,嘴角也咧开到空前的程度,舌头不受控制地不时吐出,同时发出兴奋至极的叫嚷。
“我美吗?”
“我够凶残吗?”
“你的惨叫和残肢也能让我狂喜,你觉得用这些来换我笑颜如花,值得吗!”
心脏在狂跳,灵魂在雀跃,我一寸一寸地将徐奉濂骨骼已断的右臂捏成碎肉,最后连带着一部分肩膀直接撕掉。
就在我准备撕扯他另一条手臂的时候,周遭雾状的替身“非想非非想处天”终于开始行动了。
那些云雾包裹住徐奉濂的身体,让他变得像泥鳅一样滑手,从而挣扎着脱离了我的“死亡拥抱”。
我没有急着追击,因为我也害怕“上界”还有什么监视或者后手,一旦我下手太重后面就不好交代了。
然而正如我预料的那样,直到徐奉濂缓过了这口气,也没有任何支援或保护出现。
大概徐奉濂能偷渡到这个世界就已经是极限了,他的父王不可能冒着暴露计划的风险时刻保卫他。
而且那些自诩“上界”的人,也不会觉得我们“下界”这些连微生物都算不上的家伙可以反杀神明。
“为什么……你怎么敢?”
“风度,气质,容貌,实力!我哪一点不比你们这些下界的虫豸完美?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怎么敢不拜倒在我脚下!”
“就算你真的不爱我,以你的野望又怎么能抵抗升维的诱惑?你敢杀我,难道就不怕错失机会?”
“你可知我父王是何人,我师父是何人,我母亲是何人?你对我的势力一无所知,对我北地三千万铁骑一无所知!”
“你这头愚蠢短视的母猪,胸大无脑的母狗,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吗!”
身体上的剧痛和心理上的打击让徐奉濂风度全无,他面目狰狞、口水横飞地咆哮怒骂,样子和我们“下界”穷途末路的丧家犬没有什么区别。
“非想非非想处天”的雾气钻进他右臂的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似乎连疼痛也被消弭了。
那些替身之雾全部凝实到了徐奉濂身上,我发现他因为失血而苍白的面孔恢复了红润,因为疼痛和虚弱而发抖的双腿也很快站稳了。
看来这个替身和乔荞的“伏灵咒印”一样有强化本体的能力,不愧是来自“天堂”的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