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即张老太太。
老人不知道自个到底哪里得罪了云水村的土地公。
既神说得罪了,那肯定没跑。
每当夜幕降临后。
老人便走出院门,双膝跪地,一边叩首,一边跪走。
直将村中每条阡陌全跪遍。
五月初十、十一、十二。
直至五月十三,张家小孙仍旧昏迷。
也不知是张家儿媳朱虹暗地里教唆,还是自个主意。
自五月十三开始,张家长孙张星没事总往张家祖宅跑。
“奶奶,娘想让爹送你去瓦罐山,爹不同意,他们两个打了一架。”
“奶奶,弟弟还没醒,娘哭的眼睛肿成了桃子。”
“奶奶,爹娘又打架了,娘把爹的脸挠的鲜血淋漓。”
待张星走后。
老太太看向韩香骨。
那张皱纹横生的老脸里,嵌满了黄土与化不开的忧愁。
好似受尽委屈的小孩子,带着哭腔道:“太平,奶奶没有,真的没有得罪土地爷啊!”
五月十七。
云水村村民们开始二次锄草。
自家地里。
韩香骨一锄头下去,不小心锄坏了一棵粟米苗。
将幼苗捧在手心,韩香骨满脸肉疼。
这可是一个窝窝头啊。
就这么没了。
——
五月已入夏。
太阳火辣辣,宛若一盆火泼在身上。
赤着上身,戴着草帽的韩香骨挥舞锄头,汗如雨下。
原本白净面庞早被晒作古铜色。
神情间的漠然少了许多,多了一份内敛的沉稳。
“呼~”
直起身子,长呼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