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那刺客杀了一人,血流满地,凌空纵起向皇帝袭来,长剑如破空的寒光。突来的事故,最惊慌失措的莫过于大理王子忽蚩,此刻见刺客闪电般袭来,忙咬牙挺身挡到燕赜面前,一面大喝,“阿乌海,是谁让你背叛本王子,还不快快放下!”
阿乌海哪里会听他的,“扑”的一声,长剑刺入忽蚩右胸。
这时候,大队的侍卫汹汹赶来,“保护好太后,”皇帝的声音不大,十分冷静。
“是!”侍卫们嗷嗷大应,急速分布开。
阿乌海见势不好,扭身想逃,几名侍卫已上前欲团团将他围住,面上皆是狠戾之色。
“抓活的。”一个有别于皇帝的声音道,十分有力。
“是!”侍卫们再大应,声音震天。
前面都是侍卫,阿乌海只有向护栏处退避,皇帝、太后和妃嫔们已散开,留下一些空儿。
初初随其他人一起退到边上,两个侍卫背身护着她们。刺客被围攻的侍卫们杀的节节败退,直往她们这个方向退过来,人群便也急忙往后缩,初初在最外面,挤挤挨挨间突然被什么人一推,脚下一绊,竟直直地扑将出去。
阿乌海眼见着就要落败,蓦的瞥见侧后方一个女子跌出人群,忙向后一抢,先一剑刺入欲扶起女子的侍卫咽喉,另一手擒住女子,将她挡在自己胸前。
“别过来!我杀了她!”阿乌海是武官,汉话不是很好。
“是盛宝林,刺客抓了盛宝林!”有人认出了初初,大声惊呼。
初初这一跌一起,人已经被阿乌海擒住。她闻得见近在咫尺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呕,刺客一手横在她脖颈前,勒的紧紧的,几乎无法呼吸。
“哈哈哈,老子今日就是死,也拉上一个!”阿乌海挟着初初嘶叫着重向侍卫们袭去,他身上沾了不少血,有自己的,也有方才所杀之人的,十分可怖。
初初胃里面一阵痉挛,手脚尖僵硬的发麻,慌乱中看见不远处侍卫后面皇帝的眼睛,“皇上救我!”
阿乌海明显感觉到侍卫们的犹豫,攻击更加疯狂,竟又刺杀一人。突然,围攻的侍卫们齐齐向后退去,他一愣,处于亢奋搏杀间的身子晃了晃,尚未站稳,一个人影近身袭来,竟然未着兵器。刹那间右肩着了那人一掌,长剑几乎落地,阿乌海大惊,忙挥剑劈杀,差点刺到那人肩头,众人惊呼声中,来人闪身避过,反击其右肘处,连续两次差点被徒手击落兵器,阿乌海定神,拖着初初蹬蹬蹬后退,“你是谁?侍卫里还有你这等武艺!”
那人沉声道,“沈骥。”
说话间二人又交手若干,沈骥趁一个空儿上前拉住初初手臂,阿乌海确也了得,回神又将初初往回拽,两人都力大,痛的她闷哼一声,阿乌海道,“不如我二人将她扯断,看你那皇帝心疼不心疼。”
沈骥终究投鼠忌器,只得放开,阿乌海已退到栏杆处,陡然间拔地而起,带着初初翻下看台。
“刺客跑了!”众人哗然,沈骥即要跟上,“沈都统!”有人唤,抛给他一把宝剑,沈骥接过,回头看一眼皇帝,纵身跃下看台。
#
仿佛是腾云驾雾一般,初初被携着急坠而下,刹那间心脏几乎调停。身后的喧哗越来越远,那个姓沈的侍卫追上来了吗?她紧张得想吐。虽然时时刻刻梦想着能离开皇宫,但这样出去多半是死,这一刻,她多么希望那个叫沈骥的人赶快出现。
老天像是听见了她的祈祷,在一处宫殿屋顶,终于听见身后一声大喝,“站住!”
阿乌海一顿,估计难再撑下去,毕竟他负着多一人的重量,索性停下,转身向沈骥刺去。
沈骥武艺实高于他,无奈中间多了一个初初,他着实有耐性,不慌不忙与之纠缠。阿乌海却快顶不住了,这女子虽是盾牌,却也碍手碍脚的无法施展,索性一掌将她拍出去,沈骥措不及防,忙收回宝剑,却还是剑尖陷入女子肩膀处。
“啊!”初初痛呼,身子软跌下去,沈骥忙抽回剑,一手揽住细腰。
阿乌海大笑,转身遁逃而去。
沈骥看向怀里,这名皇帝的宠姬此刻形容不整面色苍白,一双受到惊吓的大眼睛乱澄澄如搅乱的池水晃动,沈骥为她点穴止血,“宝林,臣将您置于此,一会就会有人赶到。”
初初抓紧他的袖子,“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