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跑了,我要去追他。”
“不!我不要在这!”肩膀痛的厉害,热乎乎的血流出来,她不要自己在这里等,谁知道还有多少贼人!
沈骥有些躁,“我要去追他!”
“带着我。”
“什么?”紧要关头,沈骥觉得这女子简直不可理喻,初初却只抿着嘴攥着他的衣袖不放,紧要关头,他却不能与她一般见识,只得绷着脸将她负到肩上,“抓紧了。”
初初忙紧紧勒住他的脖子,沈骥一窒,接着她的长发也披散下来一直到颈前,瘙的痒痒的好不麻烦,沈骥低咒,定睛向着阿乌海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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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处宫门遇到一队侍卫,沈骥忙将初初甩下丢给他们,初初因失血有些迟缓,看见她衣衫上大片的血迹,想到方才失手伤了她,沈骥有些愧疚,对侍卫匆匆道,“她是盛宝林,受了伤,速送她回宫。”说罢匆匆离去。
羊美人今晚没有参加宴会。夜深了,她已经睡下,朦胧间忽然宫门大开,外间嘈嘈杂杂的人声,她唯恐出了什么事,忙问侍女,一会儿侍女回来告诉她,“好像是宴会上有人行刺,盛宝林受伤了,余下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什么?”羊美人大惊,就要更衣去看。
“美人,”侍女期期艾艾的,“皇上在呢。”
“哦,”羊美人站住,坐下身去,“那很好。”
虽然有沈骥方才帮助止血,出剑时力道也收回,到那他那一刺甚重,几乎穿透肩膀,等闲男子都禁不住,何况初初这等柔弱女子。
昏昏沉沉间看见皇帝,“皇上,”她微弱的唤。
她那一双乱澄澄如碎波摇晃的眼睛直达人心底,燕赜低声道,“你不要乱动,太医一会就到,不会有事的。”
“皇上,”初初摇头,“让邱太医来,臣妾不要别人,让邱太医来……”
“好。”邱太医一直为她诊疗,燕赜理解她此刻如孤鸟般依赖熟悉之人的心情,吩咐下面,“唤邱先仁。”
初初遂放下心,沉沉地闭上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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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无眠的人不少。
蜡烛已燃了一半,盛装的美人依然没有退去簪环,刚才有没有人看到我?她有些担忧,回想当时情景,大家都惊慌害怕挤挤推推的,又那么黑,应当没人看见。松一口气之余,转而又为刺客没有杀死初初惋惜起来,若是被擒的是我,不知道皇上会不会……
定然会的,定然会的!皇上处事公道,一向不会厚此薄彼,大家都是他的嫔妃,况那贱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宝林,一个罪臣之女,一个小小的宝林!
虽然这么想,美人的双拳还是攥紧,美目中透出不甘和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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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宝林受了伤,皇上去甘露殿了。”玉珠打发走来报信的小侍,进屋轻轻向贵妃耳边道。
“呵,”方氏不语,看了跳动的烛光一会,吩咐道,“命银珠备上最好的创药,即刻着人送去甘露殿。”想一想起身,“罢了,本宫亲自送去。”
玉珠惊,“娘娘,夜已深了……”入宫这么多年,从未见自家娘娘对哪个后宫姬妾这般费心过。
“照我说的做,”方贵妃起身,“为本宫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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