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隋琛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方嫌雪这么个青涩的大学生他还是搞得定。他轻松地笑笑:“当然不是,我也还没听说,大概是他们部门的决定吧。叶氏可是大集团,我就算是老板,说话也不完全作数。”
方嫌雪将信将疑,叶氏的内部架构,他的确不了解。
叶隋琛趁势揽过他的肩膀:“别说这些了,你还没回答我要不要住下呢。这里东西都现成的,你什么都不用收拾,人住进来就行了,知道吗?”
方嫌雪把心里的疑虑搁置,不自然地挣脱他的胳膊:“我会在这里住一个月,租金我也会按照市场价还你。”
叶隋琛心里有点嫌弃方嫌雪对钱分得太清,但人好歹是答应了,这些事情后面可以慢慢调|教,嘴上洒脱道:“好好好,你做主。”
见叶隋琛应得爽快,方嫌雪微微笑了。
窗户旁是厚厚的幔子,把外面的天光遮挡了一大半。屋里不算明亮,方嫌雪晦暗的脸庞有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微亮的眼瞳里倒映着物内的金器和玉器。
叶隋琛不由自主地缓步靠近他,心里却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按捺住想亲热的冲动,往后退了一步:笑道:“那今天就住下吧,我也搬过来。”
方嫌雪思忖片刻,点头答应:“嗯。”
两人搬到新居之后,每天都能见上面。早上叶隋琛出门上班的时候,方嫌雪也正背着包出去上课;晚上叶隋琛下班,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方嫌雪屋子的灯光早已亮了。
不过,和方嫌雪隔着两扇门做邻居,对于叶隋琛来说就像隔靴搔痒,怎么都不得劲。
他回到家躺到床上,翻来覆去都不自在,觉得自己这么大房子,装修得也不比那边差,方嫌雪不来看看真是太可惜了。
他仰面望着天花板,盯着灯盏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方嫌雪和他换灯时候的亲密接触,于是计上心来。
叶隋琛给南山打了个电话,让他找几个工人来把灯泡给他换了。他也不敢太过火,就算他换掉了卧室的灯,方嫌雪肯定也不愿意收留他。不如换一下书房的灯——能让他去对面和方嫌雪一起办公,他就很满足了。
这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南山都已经要洗漱睡觉了,上哪儿去给他找工人。但是叶隋琛很坚持,说:“你多给点钱,我就不信没人来。”
南山大晚上的给他找了几个修灯的到新居的来,工人搬了梯子上去检查半天,愣是没找出半点问题。
叶隋琛不耐烦道:“灯是没问题,我是想让你们给我安个坏的上去。”
“坏的?”工人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没有?”叶隋琛挑眉,一副理所当然——要不是这房子比叶家高了那么几米,他早就回家拿上次那个坏灯泡,搬梯子自己上了。
南山正想让工人们出去找个坏的来,其中一个人在自己满是油渍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坏灯泡道:“找到个能用的,上次去一家修灯留下的,本来想丢,忘了。我看看能不能适配。”
那人爬了上去,他们运气很好,叶隋琛这灯的卡口是通用的,正好能安上。而且那灯是个串联的,一个灯泡不亮,其他的也亮不了,正合叶隋琛的心意。
替叶隋琛把灯换好后,一行人摸着黑,搬着梯子走了。叶隋琛满意地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去敲方嫌雪的门。
敲了半天方嫌雪都不出来,害得他在外面等得被蚊子咬了几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