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你昨晚听到的声音是什么样的?”诸伏景光试图找出更多线索来。望月皱着眉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大概是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但其实声音很小很轻,只有一声,然后就再也没动静了。”落水、吗?萩原研二啧了一声:“死者身上没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降谷零把尸体翻过去,有些意外的挑挑眉:“望月,你带他上来的时候,他腰上有绑着绳索吗?”望月摇摇头,他凑过去,看到了降谷零指的地方,死者穿着长款的风衣,所以他们一直没有注意到。在降谷零把人翻过来检查身上是否有别的伤口之后,掀开的衣服下,死者的腰部有一道很明显的勒痕。望月哦了一声:“只有后腰上有?为了固定尸体吗?”伊达航摸摸下巴:“总不能是犯人把尸体捆在身后,然后潜水过来的吧?”“也有可能是捆在什么救生船上?”松田阵平比划了一下,“那种充气的救生船,凶手把死者捆在上面,游到附近之后,把气放掉。”伊达航点点头,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了:“那望月听到的很小的落水声,就是尸体掉入水中的声音,因为高差太小了,还有海浪的声响遮盖,所以按理说正常人是不会听见的。”可惜他们这边有只听觉灵敏的猫妖。萩原研二带着点笑意接道:“或者,根本就不是救生船,而是个充气的气垫或者干脆就是个浮力还不错的救生圈?这样的话,放气会更快,而且折叠起来也很方便。”这样的话,对方用绳索固定尸体就更合理了。“然后凶手就带着尸体游下去,缠好之后就离开了。”降谷零若有所思:“如果是系统的训练过潜水的人,这计划是可行的。”“望月,你昨天出来的具体时间还记得吗?”望月点点头:“从听到声音到我走到甲板上,大概有五分钟。直到我下水,大概有半小时。”他当时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了船舱和海面上。啧,望月有些不爽,要是他出来的时候直接跳下去,说不定就能抓凶手个现行了。伊达航:“假设我们认定了凶手是个游泳健将,或者潜水高手,那么凶手的时间是够的。”而且对方很有可能,之前一直是从海面上拖着尸体前进,这样的话,凶手来的时候并不需要氧气供给。他只有在回去的时候,为了快速折返从水下走需要氧气。有点意思,望月饶有兴趣的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海面:“我现在可太好奇这位凶手了,这种强度的运动,身体怕是相当好吧?”现在的问题在于,对方在没有船只的情况下,是从哪里游过来的,又是在哪里发现他们的?还有,把尸体挂在他们船上的目的是什么?“唔。”伊达航回忆了一下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诸伏,你还记得吗?昨天有一艘快艇,曾经路过过我们旁边。”诸伏景光颔首:“当时我和班长还猜过这附近是不是有私人岛屿。”哦——几个人了然的点点头,有岛屿的话,那就合理了。只是,松田阵平半月眼吐槽道:“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奇怪,但是在我们都没看到岛屿的情况下,把快艇开这么远。”萩原研二接上了后半句:“这些人还真是不怕死呢。”“现在怎么办?先用雷达报警?”伊达航有些无奈,他们之前怕被抓,手机全都放在降谷零家里了。所以目前能联系外界的,好像也只有船舱里的雷达系统了。“嗯——我去试试吧。”萩原研二挠挠头,这东西他们确实,不会用。松田阵平站起来,跟上萩原研二:“我也去看看。”剩下四个人叹了口气,先把尸体给挪了个位置,再放下去太阳就出来了,这样在甲板上暴晒可不太好。等萩原和松田报警的时间,甲板上的四个人开始试图猜凶手的意图。诸伏景光沉吟了一会:“假设,我是说假设。假设昨天那艘快艇上的人里就有凶手的话,那么可能是为了财产?”“我观察过他们,快艇上面有两男一女,其中一个青年手上的表是块名表,而且那个牌子不像是年轻人会喜欢的。”所以诸伏景光特别注意了一下。降谷零点头:“死者身上的衣服、腰带和鞋子都是名牌,不过手表这个——”他走过去在确定了一下:“死者手上这是块假货。”伊达航挑眉:“哦?那这不就,破案了?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降谷你还对表有研究啊。”“啊,这个的话。”望月帮忙把布盖上:“大概是因为,降谷正、咳,降谷叔叔有一块一模一样的?”降谷零点头:“的确是。”诸伏景光笑了一下:“我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多看了他们几眼。”“那么他们藏尸体的目的呢?”望月有点没想明白,说实话,这手法看起来就有点离谱。伊达航此时提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死者和凶手并不是一家人?”降谷零有些错愕:“你是说——他们可能就是为了杀人夺财?”“哦——”诸伏景光轻笑一声:“我知道了,昨天下午望月一直是一只猫的样子,而我租的游艇是目前配备最好的。”望月哭笑不得:“再加上你们几个看起来这么悠闲,一看就是那种富二代带着宠物出门游玩?”“还是不带船长保镖的那种。”降谷零吐槽道:“所以他们该不会把我们当成下一个下手的目标了吧?”伊达航沉默了两秒,嘴角一抽:“然后打算趁我们被困在海上的时候,来一波偶遇,趁着我们发现尸体心慌意乱的时候,假借帮忙上船抢劫?”“又或者是栽赃嫁祸?”天地良心,他们这群人出来的时候别说钱了,连手机都没带一个。为了防止被降谷正和抓回去,他们连船的押金都是望月拿自己的工资卡跑到隔壁区取现金交的。所以——他们这艘船上,目前就是六个穷光蛋。“……”望月差点笑出声,有一说一,这个案子分析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搞笑起来了。驾驶室里的萩原研二无奈的走出来,对着下面的几个人摊摊手:“这个雷达,他没有说明书——我们不知道怎么操作。”“小阵平还在研究,不过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他们几个上的是警校,但学的也不是海上作业——所以这个东西它真的超纲了——伊达航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快8点了,萩原——你们先下来,我们商量一下计划。”松田阵平皱着眉:“怎么了?不报警的话,我们这有点麻烦吧?”“没事,报警的话我们有更快的方法。”诸伏景光显得有些无奈,虽然他很不想用这个方法就是了,“啊,先不说这个。”“我们先给你们讲一下刚刚得出的结论吧。”“……”“……所以,我们是被当成羔羊了吗?”松田阵平半月眼:“有点离谱。”萩原研二笑了一声,被当成猎物还真是让人不爽啊:“那我们这可要好好招待一下客人了吧?”“当然!”上午,9:35。一艘快艇经过了停在海面中间的船,并在船上青年们的呼喊声中停下了。船上那名气质温和的猫眼青年很有礼貌的说道:“抱歉打扰你们了,我们的船不知道为什么动不了了,请问能帮个忙吗?”“哦,是怎么个动不了?”抱着白猫的中长发青年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我们要是知道,还用你们帮忙?”那名猫眼青年不赞同的拦了一下同伴,对着几个人说道:“抱歉,我的同伴因为这个有些烦躁,或许能请你们上船来帮我们检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