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若是被天下人知道,无论是老夫还是你格尔那都得不到一点好处。”
慕纱身形婀娜,一步一步,透着格尔那女子独有的魅惑风情:“大将军与格尔那本就是一根绳子的蚂蚱,只要将军不是那翻脸无情之人,本公主定然不会做什么有辱将军威名之事。”
叶朗敛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销毁了证据,你我二人都安全,难道不是嘛?”
慕纱眉眼精明:“销毁了那证据,将军自然是安全了,可是我格尔那怕是要惨遭灭顶之灾呢。”
叶朗一凛,想不到这个女人这么精明。
看见叶朗面色有变,慕纱言笑晏晏:“有了那投降书在,将军定然会怜惜我格尔那曾经的全力配合,便是大禄皇帝要剿灭格尔那,想来将军也会替你曾经的同盟从中周旋的,可是若是本公主毁了那份证据,就等于亲手毁掉了唯一的一份与将军的牵连,格尔那遭次大战已经伤痕累累,怕是受不起将来将军的大礼吧?”
慕纱虽然一介女流,可是却也深谙政事,就凭这格尔那知道叶朗的秘密,它一族终究会有被灭口的一天,只有永远保持着这份证据,才能要挟叶朗,不敢轻易动手。
叶朗震怒,一把拍碎了桌子:“你是在威胁老夫?”
慕纱面色不改,又重新取了杯子,蓄满了茶水,莲步逶迤,笑语盈盈:“慕纱怎敢?慕纱这样做不过是恋着将军您的庇佑呢。将军,喝茶?”
“不过将军您尽管放心,慕纱还是那句话,只要将军您心中还怜惜着格尔那,认格尔那这个同盟,那么,本公主绝不会做出什么有违将军威名之事。至于那个呐沪,只要将军有命,慕纱虽然力量微薄,可是还是会竭尽全力相助将军的。”
叶朗怒视着眼前这个说话柔软,却句句四两拨千斤的女人,心中明明满是怒火却无从发泄,只得拂袖而去。
看着叶朗消失的背影,慕纱的嘴角沁着胜利的喜悦:“这个老家伙,居然还想过河拆桥,本公主可不是愚蠢的忽灼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塔纳,怎能让他的诡计得逞?”
看公主会客结束,奴姑赶紧迎上去。
慕纱恢复了一脸的高贵,看着匍匐在地上奴姑,清冷开口:“何事如此惊慌?”
奴姑回到:“风月楼那边传来话,说是捉到一个大禄男子,瞧着身份非比寻常,不知该如何处置,特意前来禀告公主。”
朱唇微启,慕纱皱眉:“大禄男子?把他带来让本公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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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朗从慕纱公主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却还不死心,虽然他相信慕纱不会轻易拿出这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证据来,可是有把柄在旁的人手里,他的心中怎么都觉得不安全,奈何徐州府那边已经离开的太久了,他又无法及时得到宇文泓的作战消息,权衡利弊,只得先赶回徐州府,等到徐州战事处理妥当再想办法处理格尔那这边的事情。
叶朗快马加鞭的往徐州府赶,而如今已经藏匿在徐州城中的叶明轩却被那场十分壮观血腥的对战晃瞎眼。
他赶到时,恰逢那日战后的清晨,不过是一晚的功夫,徐州城外满是将士的尸体,两军交战,及其惨烈,而那徐州城楼更是被大炮轰炸的破败不堪。
他双眼猩红,想不到这个宇文泓居然会如此不成器,不光没有顺利攻进徐州城,反而白白断送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城外一群群的灾民往外赶,有的是徐州府当地的百姓,被炮火轰的妻离子散,有的是混迹在灾民中的大禄将士,却也各个都身受重伤,鲜血淋漓。
“宇文将军根本不在乎我们将士的似火啊,眼瞧着那箭雨嗖嗖的朝着我们射过来,四目望去都是火光。呐沪人摆明了早有准备,将军却威胁众人军法处置,便是一丝一毫也不让退啊。”
“往前走一步就是死,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兄弟们自己朝着地狱走啊。”
“将军领兵无方,草菅人命,叶大将军也下落不明,将我们交于宇文泓领导,便是这大火烧不死我们。要不了多久,也会被粮草枯竭而火火饿死。”
混迹在难民中的叶明轩听到的皆是当晚血粼粼的真相,他不知道叶朗究竟置身何处,更不知他为何甘心把十几万将士的性命交于宇文泓这样一个武夫手中,此刻,他只是愤恨自己为何要颓废至此,若是他早些来到徐州府,早些回到军营中,是不是那些将士的性命就能挽回,是不是这场杀戮就能避免?
徐州城内外都在修葺,城中百姓遭次重创,门不聊生,只是众人却没想到,收容百姓,光施粥铺的居然不是大禄的衙门,而是呐沪的子苏。
有人说那子苏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徐州府是大禄的子民,关他呐沪军师毛关系?城中百姓说了,谁给我们吃的谁是亲娘,不给吃的叫嚣毛?
有人说子苏是假慈悲,明明是你先占了人家的城池,所以才遭次大祸。城中百姓又说了,人家子苏来了,城里的小偷少了,流氓跑了,便是那治安都好了,谁炮轰我们,我们就去找谁算账,要不怎么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徐州城的百姓,眼睛都是雪亮雪亮的。
还有人说了,子苏此举可不是单单为了徐州府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人家保不齐啊,是奔着整个大禄来的。城中百姓撇撇嘴,挠挠头,不就是换个皇帝,便是换了天王老子,又与我们老百姓有何干?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