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人没想到,晋王府新进门的世子妃手段如此酷烈,心中也生了惧意,没有一个人敢多言,只是也对赵管事颇为同情。
赵管事才不想死呢,毒药下去后,没有立即发作,他吓的得眼睛翻白,也不看冷枫脸色了,向穆清瑶爬来:“世子妃,世子妃,你……你饶过我吧。”
穆清瑶一脸冷笑:“你倒乖觉,知道爷有解药。”
赵管事求道:“世子妃,世子妃,给我解药吧,我不闹了就是。”
“不闹就行了?自个说说吧,在王府里都做了什么,又是谁让你来闹的。”穆清瑶手拿着另一个小纸包晃了晃道。
赵管事差点没蹦起来抢,被两个护卫按住。
肚子开始感觉疼了起来,他还想挣扎,穆清瑶拿着解药就走,顿时就吓坏了,大声道:“我说,我说,是我自个没用心管事,拖延王府的工时,还进购最差的石料,让人骗取王府的钱财,至王府亏损,还作风不正,调戏丫环……”
赵管事为了活命,啦啦杂杂地把自己的劣迹全往外倒,半点也不敢隐瞒,以至于一些外人不知的阴私也都说了出来,周围的看客们原本还同情他,听了之后顿时呲之以鼻,有人甚至拿石头砸他。
“还读书人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就是,败坏斯文,这种人,活该被毒死。”
“如此劣迹斑斑,王府早就该赶他出来了,真是仁慈,还给了他盘缠。”
赵管事不知被人吐了多少涶沫,他也不在乎,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就眼巴巴地求:“世子妃,我都说了,求你给我解药吧。”
穆清瑶岂肯轻易放过他,问道:“上午扔你出来,你明知自个活该,灰溜溜就走了,如今为何又有了胆子回来闹了?”
赵管事便看向冷枫,冷枫上前就给他一个耳刮子:“你真是丢尽了我的脸,我没有你这样的表哥。”
赵管事黯然地动了动嘴,倒底没往下说。
穆清瑶转身就走,赵管事急了:“世子妃,解药,解药还没给我啊。”
穆清瑶头也不回,继续走。
冷枫拦住她求道:“弟妹,他虽可恶,到底是我的表亲,求你饶他一命吧。”
穆清瑶道:“饶命?奇怪了,我又没要他的命,他自个在寻死与我何干?”
咦,天下哪有这样不认帐的,才做下的事啊。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她。
“少奶奶,你才给我表哥灌下的毒药,不会就不认吧。”冷枫阴沉着脸道。
“毒药?谁说给他灌的是毒药了?你当毒药便宜啊,浪费在这样的人渣身上?”穆清瑶鄙夷地说道。
“那你给他灌的什么?”
“面粉啊,他没吃出味儿来么?”穆清瑶一脸无辜地说道。
所有的人都一片哗然,这位世子妃行事还真有趣,机智大胆,又雷厉风行,三言两语就让这奸滑的下人露了原形,怪不得王妃由着她折腾,根本没有出言阻止,世子爷也是一脸信任地看着她,定是相信她会将这样的事办得妥妥的。
冷枫差点气炸,而赵管事则委顿在地,片刻后,袍袖一掀,捂住脸一溜烟逃了。
外面的看客们也理哄而散,却小声议论着这件事,相信过不了多久,穆清瑶机智惩治恶奴的事,又会传开。
王妃柔柔地拉住穆清瑶的手:“阿瑶,还是你能干,就这么把人给打发了。王府的面子不但没有折损,还让你挣回来不少。”
冷枫的脸难看得很,向王妃一拱手道:“姑妈,侄儿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王妃正要说话,穆清瑶道:
“娘,您上回说,东街的印染坊是送给儿媳的,这话还算数么?”
王妃眼巴巴地看向穆清瑶,这是怕穆清瑶跟冷枫起正面冲突的意思。
穆清瑶无奈,只好道:“嗯,也没关系的,如果王府的印染坊没功夫替我染布的话,我可以拿到别家去。”
只是,尚衣局的第二批货要出得急,生意才从贺相手里抢过来,不好延时,宫里原就盯着自己呢。
王妃一听急了:“这怎么能行,王府也不只一个印染坊,通共有四个呢,阿枫啊,真的腾不出人手和地方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