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白给他和沈喜臻行了礼后便在沈喜臻答旁边坐下了。
两人都望着温思伯,猜测着他叫她们来的用意。
温思伯望了她们一眼。感慨地说:“我弹琴加教琴数十年,你们两个是我见过的最有灵气的琴者,如今我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去了,所以我想将我珍藏的两把琴赠送给你们。”
原来老师是要赠琴给她们啊!她们对视了一眼,有点受宠若惊,也有点犹豫。
她们知道老师珍藏有几把珍稀古琴,那都是市面上甚至整个曦国买不到的无价之宝,老师平日里都当宝贝一样藏着,怎么忽然大方到要送给她们呢?这收还是不收的好?
都说良琴赠知音,看来老师不仅当她们是学生,也当她们是知音呢。两人心里又是喜悦又是感慨,还有一点点说不出的忐忑。
总觉得老师这做法像是临终托付一样。
“老师,您的琴都是无价之宝,我们怎能……怎能受得起呢?”喜臻一脸不好意思地着说。
温思伯大手一挥,笑着说:“既然是赠送给懂它们的人就不用计较它的价值了。”说罢便叫书童去将琴拿来。
很快,两把造型精妙的古琴便被摆上了桌面。
一把是仲尼式的,一把是伏羲式的,两把的外形都充满了古意,让人移不开眼睛来。
“这两把琴皆是我周游四海时寻到的,两把皆很有特点,我把它们的名字写在了纸条上,又把纸条折叠成了小方形,由你们来抓,谁抓到哪把就送哪把给谁。”
这是最公道的方法了。
两人笑着点头。
江唯白抓到了仲尼式的,沈喜臻抓到了伏羲式的,大家都很欢喜。
“老师,得您如此贵重之礼物,我们也不知该送些什么给您?”江唯白满脸惭愧地说。
“千万不要客气,这又不是买卖。”温思伯哈哈哈笑。
两人也笑。
温思伯又叫书童去泡大红袍。
三人边喝茶边聊天,直到太阳西斜了才告辞。
“臻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老师此举有些奇怪?”出得大门后江唯白小声地问沈喜臻。
“一开始是觉得有点奇怪,但也许他老人家觉得年纪来了不想再将它们收着了吧,总之我们以后好好地孝敬他就是。”喜臻答道。
“也是。”江唯白便不再纠结,两人手拉着手说了一会话便坐上各自的马车回去了。
那天夜里沈喜臻忽然有种特别强烈的直觉,觉得老师快要不行了。于是一大早她便坐马车直奔温思伯的家。
才进得老师家的大门便被书童告知——老师昨夜里安静地过世了,过世时人坐在琴台前,手还搁在琴弦上。
沈喜臻顿时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滚烫的泪水决堤似的往外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