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听出来了,女儿话里的意思就是等那荣国公府的王氏倒了以后,这份功劳和美名就是她的。
可她却也是着实不稀罕这用荣国公府的银钱换来的功名。
陈钥脸色一僵:“母亲怎会这样想,可是女儿哪里语言不得当?”
母女两互相的关心与在意,因为各自的遮掩而被对方误会。
蔡妈妈抬头看了看两人,笑说:“夫人,您是关心小姐,就莫吓唬小姐了,您在小姐心里怎会是那样的人呢?小姐素来就只和夫人您亲近的。”
靖安侯夫人瞥了她一眼,笑骂道:“今日你倒是乖觉,处处维护着她,往常怎不见得护他一护?”
“自然是因为一切自有夫人做主。”蔡妈妈松了口气,瞧夫人的态度,也不像是和小姐生分了的样子。
“我记得你带了个小丫头出去,那个丫头呢?”靖安侯夫人突然问陈钥。
陈钥面色不改,笑说:“母亲说的是花妍吧?说起来女儿还想向母亲讨个恩典。”
“花妍也到了该婚嫁的年纪,女儿前几日已问过,却是想央母亲替他做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家,嫁一个有前程的小子。”
靖安侯夫人点点头:“也好,如此也算是全了你们主仆一场的情谊。”说着,又叹道:
“咋们这样的人家,就是府里的丫鬟也不比旁的人家小姐差。将来也不知哪个论嫡庶的生生错过好姻缘,又不知是哪个不论嫡庶的小子抱得美人归。”
她素来怜惜女孩子,这府上的人也都知道。
能说出这番话来,陈钥也不觉得奇怪:“正是这个理儿,花妍这丫头若能有福分得母亲做媒,到那寻常知书达理的人家作个掌家媳妇也是当得的。”
但靖安侯夫人却觉得自己女儿有些奇怪:“那个丫头素来是你重用的,一时离了她,你那里其他丫头可使唤得惯?”
陈钥目光一沉,就算是没有可用的人,她也难以释怀前世花妍对自己的不闻不问,这一世,她是断不肯用这个丫头了。
她笑了笑:“府里也不乏有能耐的丫头,这个去了,来了新的,撮合几日也就习惯了。”
下一刻,靖安侯夫人便点头道:“也罢,你既有打算,我便依了你。”
随后即冲蔡妈妈道:“方才小姐说的可听到了?去打听打听清楚,若有那等合适的人家,我便做了这桩媒。”
蔡妈妈急忙应下:“好嘞!待回至侯府我便去打听打听。”
陈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若知道有什么好人家先悄悄地带我去瞧瞧,若真是好再烦母亲。如此,也不枉我与那妮子主仆一场。”
她终究还是念着花妍,就算是已打算远离,也做不到不管不问。——她毕竟没有花妍那么狠的心肠。
可是靖安侯夫人怎么舍得自己千娇万宠的女儿去为了一个婢女操劳?因拉着陈钥的手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