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呢?你可以晚上一天班嘛,也不差那一天,哎,你们培训完事不得照毕业像、喝散伙酒啥的?你们还不得凑点钱给班主任买点什么礼物啊?金戈说道。用不着,一个培训也不是什么正式学习,哪来那么多事,曲文红摇摇头,总说培训班的事有些烦心,她抬起头话题一转,哎,你们几号能放假啊?
期末考试完事了,这两天正质量分析呢,校务会议打算十三号开,十五号吧,十五号就能放假,怎么,你有事啊?金戈说道。没什么事,今年你们初三老师不出去了?曲文红问道。每一年中考结束后的暑假,金戈都会让初三和小学六年级的任课教师到外地游玩一圈,这基本已成惯例,去,今年打算去苏杭,这两天正安排买票呢,金戈点头。
去苏杭?不错啊!都谁去啊?曲文红喊起来。金戈打量她一眼说,媳妇,你啥意思?猛丁想起来,对了,要不你晚上一段时间的班你跟着去得了。
真的?曲文红有些兴奋,但没高兴多一会儿又泄了气,不行,这一走怎么的不得二十来天啊,再说,别人还不得说你是以权谋私,还不得去告你啊,别扯了,要是你去的话就带闺女去吧,我在家看家。金戈笑了,说,要告就让他们告去吧,外出的老师不管去哪单位只给补助两千块钱,剩下的由自己出,根本就没多大的事,再说,咱们不比其他当校长的强多了,平常咱们不往家整钱,要是整别说两千就是它的十倍二十倍都有的是机会,我听那谁说,九中的校长整个多媒体还从中间得十万呢,你说,十万上哪不能去?到美国都能跑个三趟两趟的。
这人跟人不一样,还是注意点好,为一点小事犯不上,好了,别说了,收拾收拾睡觉吧,我有点困了,曲文红打个哈欠向外走去。你睡吧,我再写一会儿,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金戈回过头去。
第17章集体出游
开完校务会议的当晚,金戈便带着初三的老师们登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除了一些毕业班的同事他还带上了于副校长叫她做副领队。他没领着女儿同往,对曲文红说这样做也不好,会落人口实,如果真想出去莫不如一家三口花几千元钱单走,曲文红见他说得有道理便不再坚持。
其实他心里刚开始时并不是这么想的,就在前天他还打算带着宁宁一起出门,想趁着孩子年纪小,学习任务不重,带她四处走走,见见世面,可昨天辛仪的一个电话却改变了他的主意,辛仪说四五天后她要到省城给嗓子做手术,金戈一听很着急,问谁跟她一起去,在哪家医院做。辛仪说医院是马国维联系的,他陪着去,金戈的心情一时很沮丧,深觉自己爱的人有难,但自己却不能做什么,不能跟随,不能陪同在其左右,很痛苦和无奈。他问辛仪需不需要钱,此时对于他来说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表示自己的一点心情了,辛仪也很不是滋味,知道虽然这不是一个大手术,但还是感到了恐惧,担心会出意外,自己会变成哑巴或别的什么,在心底她希望金戈陪伴在自己身边,但她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
够花,不需要,你说,万一我下不来手术台怎么办?你会想我吗?辛仪幽幽地说道。别瞎说,你自己就是医生还不知道嘛,没多大个手术,再说,你做过那么多好事,不会出啥事的,金戈虽很心酸但还是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样子说道。哎,我是说万一,万一我真的那个了,你会想我吗?想不到辛仪仍坚持地问道。金戈没马上回答,停顿了一会儿说,想,如果真那样的话,等我闺女长大成人了,我把我爸我妈送走了,我就自己找个偏僻的地方一呆,万念俱灰,了此一生。
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知道依自己对他秉性的了解,相信这种举动他或许会做出来,但未来很漫长,漫长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呢?想到这里辛仪有份惆怅,转念一想,对于未可知的事情下如此心思未免有些好笑,她语气一转大声说,真的?你看你,怎么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放心吧,我还要给你唱歌呢,还要看你写的书出版,看你老的时候难看的样呢,我不会出事,我保证!但我出院以后你一定对我要再好一些行不……
金戈一愣说,再好一些怎么好?难道现在不好?你告诉我怎么才算好?好吗?辛仪笑了,说,到底是作家,说话跟绕口令似的,我不管!反正要比现在好,你看着办!金戈点头说,如果我的书真的出版了,我,我一定请你吃饭怎么样?辛仪摇头,不行,吃饭不好,我不干。金戈有些为难想想说,那我给你送花吧,送很多很多的鲜花,叫花店的服务员排着队去,你看行吗?辛仪呵呵笑起来说,送花?你给我送什么花啊,别人问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给我送花我怎么说?金戈挠挠头说,好说啊,就说是你初中追你未遂的一个男同学,要不,说是仰慕你的一个男患者,怎么说不行啊。辛仪大笑不止,笑没多久想起了什么,叹口气语气一转,可惜,当初把去伊春的车票留下好了。从伊春回来,下车的时候金戈把两人的来返车票顺手扔进了垃圾箱。
辛仪突然间想起这件事令金戈感到奇怪,他说,留它干什么?这有什么,离这么近,什么时候想去就去呗,哎,辛仪,将来我要写书挣了钱,就领你到西藏,到时我买两张飞机票你要不要?
真的?要,当然要,我等着,不过你可得快一点,辛仪欣喜地说道,所以啊,这次,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我好好地比原先还好的给我回来,要不看我,看我不揍你!金戈语气一转。辛仪笑了,说,行,为了花啊飞机票啊我一定好好的,放心吧。
现在说的都是将来的事,眼下事怎么办?两人无语。过了一会儿金戈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辛仪,要不这样,过四五天你不到哈尔滨做手术嘛,我明晚带毕业班老师去苏杭,到地方以后我就马上回来,在哈尔滨住下,正好能赶上你手术,做的时候我虽不能在你身边但可以离你近一点,你说呢?他大声说道,辛仪一时很感动捂着鼻子说,谢谢,不用了,你跟他们玩吧,我这边没事,有什么消息我给你电话。
不行,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后天大后天顶多18号我就能回到哈尔滨,金戈以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辛仪苦笑一下不说话。
在北京一下车,没等再动身金戈便安排于副校长带着大家走,他说自己在北京有急事需要办理,先不去苏杭了。等安排完这头事后,他立即去买返回省城的车票,当天的卧铺已没有了,为了赶时间他买了一张硬席车票。
离开车还有三个多小时,为了避免不叫于副校长她们看到,金戈在车站附近一家宾馆开了一间房。望着光溜溜的四壁,他感到很孤寂,同时还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但一想到辛仪,幸福和激动就涌上心头,看下手表拿出手机。哎,你不出门了嘛,你在哪呢?辛仪半欣喜半兴奋地喊起来。没有,他们走了我没去,我现在在你办公室楼下呢,金戈故意说道。真的?辛仪似在探头向下张望,没有啊,你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你?金戈笑了,说,丫头,我骗你的,我现在在北京火车站呢。辛仪哦一声说,那,你们什么时候往南边走?在北京玩两天吗?金戈盯着表说,不,我不走了,我回哈尔滨,一会儿两个多小时后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