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长生观果然没白来。
至少易禾心里的很多疑惑算是解开了大半。
原来司马瞻当年如此恨她,是因为知道她代笔上疏的事。
约莫着是里头那几句“亲王乱政,国势必危”刺痛了他。
她也不想啊,是父亲为了催先帝早做决定,定要让她写得这般诛心。
就这么个当口,再算上李祎身上那笔账,这才让司马瞻离京前放了那句狠话。
唉。
她还妄想取日后取御史而代之,原来未入仕前就遇到了送命题。
……
今晚他们聊的事不少,但大多不能示人。
至少司马瞻怕尖喙这件事,万万不能传出去。
若是两军对阵时,人家扔下几只家鸡老鸹来,这仗怎么打怎么赢。
还有肃王府里惨死的那只斗鸡,想必生前也是鸡中的常胜将军。
临死前还吓坏了大晋的常胜将军。
虽死犹荣。
……
下山的一路上,她也忘了上下官体,大咧咧走在前头。
不知为何,心结虽然解开了,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司马瞻。
天杀的李祎,出门时说好要送送他们。
结果就是送出圜堂门。
“易大人。”
易禾心里咯噔一声,就知道司马瞻没这么容易放过她。
她慢慢转身、回头、堆上一脸假笑。
司马瞻正在她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拈着那把清极鞭。
还朝她扯着嘴角直笑。
完了。
听裴行说,殿下的这把清极鞭一旦着了皮肉,取人性命就是一鞭子的事。
若甩出第二鞭,就算殿下失手。
她抖索着声音问:“殿下有何吩咐?”
……
司马瞻将手伸进衣襟里掏了几下,最后掏出一把烤栗子来。
“拿着。”
易禾被他一催,这才缓过神来,小心伸出手去。
“啊!”
她突然懂了,司马瞻不是想用鞭子抽死她。
是想用烤栗子烫死她。
“这么烫,殿下是怎么揣进怀里的?”
“凉了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