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有闲暇容她多想,她忙将头发束好,又将官帽端正戴了。
对着大镜扯平了官衣上的褶子,又小心地将几根碎发塞进笼冠里。
而后束手立于案旁,仍像每次面圣时一个样。
……
司马策果真很快回了。
只是神色阴沉,有些不悦。
“燕国的使臣一行,方才提前偷偷溜走两个,不知有何祸心,明日还要再看。”
这事易禾插不上手,只能答:“是。”
房内一时无声,司马策扫了扫案上被易禾收拾好的文房。
有些无力地抹了抹额头。
“石赟未必可靠。”
易禾揖礼:“总比微臣连个侍从都没有要强些。”
“朕再重新为你寻几个人。”
“陛下的人每天轮番往微臣府邸跑八趟……还要寻?”
司马策哽住,小声骂了句:一群废物。
……
易禾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陛下一蹙眉骂人,帝王的威压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她固然对此生畏,但远没有方才他眸中欲念丛生看起来可怕。
“朕答应你。”
易禾忙行了跪礼:“谢陛下。”
她起来后决定不再请旨,便引身退了。
只差一步就迈出房门。
“站住。”
易禾只好远远地停了步子,再行礼。
“今日是朕……”
“今日陛下喝醉了,微臣也不记得,微臣告退。”
……
易禾出了御书房,疾步走在宫道上。
此间起了一阵风,她扶了官帽小跑,一口气跑到中门处。
石赟见她气喘吁吁,上前迎了几步。
“大人如何这般惊惶?”
易禾看到他好端端立在她面前,不由笑出声来。
“让你见笑,本、本官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