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昭不知哪时弄来的活鱼,翻白眼的鱼正在他手中渐渐减小挣扎,他手持一柄锋利短匕,给鱼肚放血,其下承垫一块白巾。
血水如注滴落,洇红了大半块白巾,裴言昭还在用双掌持续不断挤压鱼肚豁口。
裴言昭一转眼,对上姜珩凝视的目光,他微挑眉梢:&ldo;觉得很残忍?嗯,你们女子觉得这种时候残忍,吃就不觉得了。&rdo;
她不答话,裴言昭又一思忖,脸色有些古怪:&ldo;你大抵在疑惑,我此举何意。咳,这个,你暂时无须知道的好。&rdo;
姜珩看不下去,怕他露馅连累自己,开口道:&ldo;够了,初夜不是杀猪。&rdo;
真怀疑他是否成过一次亲。姜珩说完,倒头蒙被睡去。
片刻,窸窸窣窣的动静爬上了床,姜珩一时感到身侧凹陷倾斜,须臾,那股力量不断侵犯过界,压到她一条手臂。
姜珩掀开被衾,澹然寻到头顶的男人:&ldo;你要干什么。&rdo;
裴言昭就是想爬过来跟她说个话,他脸上还残留赧然红晕,又加被嘲的怫然:&ldo;你方才所说,是如何得知的……小小年纪,懂得不少啊,说出你的故事。&rdo;
姜珩心尖砰跳,漆瞳微转:&ldo;婚前长辈们教导过,是常识。&rdo;
常识,貌似被这丫头拐弯抹角的骂了一把。裴言昭还待反驳,她陡然侧身,留了颗后脑勺给他。
&ldo;我累了,睡了。&rdo;
裴言昭一点一点往外挪过身子,曲臂枕在颈下,眼帘倒映点点烛光。
覆盖的一条被褥因搭在另一人身上,随着她的呼吸细微起伏,牵动这一边。
裴言昭阖上盛满柔光的目,动了一动,调整舒服的睡姿。
&ldo;睡吧。&rdo;
红烛噼噼啪啪燃烧彻夜,天方破晓,东方泛起一片鱼肚白,曦光清浅。守夜的丫鬟让新人多睡一会儿,自己跟着打盹。
辰时差一刻钟,两个陪嫁丫鬟去叩门,免得新妇睡过头晏起,让长辈等他们。
&ldo;起了,你们去打水吧。&rdo;
听见男子的声音,两个丫鬟不适应的一怔,随即又不知为何相视一娇笑,携手去井边取水。
一转身,撞见一陌生的肃然老妪,两个丫鬟颤缩,想绕路。
&ldo;你们以后去浣衣房,我来伺候侯爷跟夫人。&rdo;